“怎么回事?”秦煊让小柱自己在车里玩,他则下车询问。
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
秦煊往母亲的车子走去,方才那尖叫声便从那边传来,由于卢仙巧说男女有别,便让他们兄弟俩工作一辆车,王淑琴独坐一辆。
不过她车上应该有丫鬟伺候,秦煊过去的时候,一个丫鬟正从马车里冲出来,一手的鲜血。
看到秦煊,她像是看到就救世主,一把扑到秦煊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哭喊道:“殿下,您去瞧瞧皇后娘娘吧,娘娘她,她……”
秦煊想扯出自己的腿,却发现这丫鬟像是过于害怕,抱他的腿抱得死紧,然而他并非别人眼中真正文弱可欺的农家子。
第一次抽不出来后,他使了个巧劲儿便将腿抽出来,那丫鬟竟露出一丝诧异于惊慌。
秦煊此时没空搭理她,迅速吩咐人将丫鬟们全部看管起来后,便快步进入马车,却见母亲脸色青紫倒在车座上。
“娘?”秦煊试探地叫了她一声。
王淑琴艰难地睁开双眼,想对秦煊说些什么,张开嘴,却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秦煊被惊得腿一软跪倒在她面前,他转身冲着车外怒吼:“还愣着做甚?快叫大夫来!”
话音刚落,刚才问清楚状况的罗峰已拽着大夫赶到。
秦煊正侧过身让大夫上车,王淑琴却一把抓住秦煊的手腕:“不,让他下去,娘不需要大夫,大柱,你留在娘身边,娘有话对你说。”
“这……”大夫一脑门的汗,一时间不知该听谁的吩咐。
王淑琴厉声喝道:“下去!”焦急之下,她口中又喷出一口鲜血。
那大夫见状急忙下车。
王淑琴紧紧拽着秦煊的手道:“大柱,你过来。”
秦煊急忙膝行几步跪在她面前:“娘,你这是怎么了?”
“别怕。”王淑琴抬手,那沾了鲜血的手轻轻抚上秦煊的头发,不小心也让他额前沾上了一丝血迹。
“这□□,是娘自己吃的,没人害我,不,应该说,害我之人不在此处。”
秦煊震惊地看着她:“您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王淑琴轻笑一声,用极低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秦煊耳边说:“都是他逼我的,我在家为他生育孩子,孝顺父母,他竟将我当做绊脚石,欲休弃我,立世家女为后。”
王淑芬说到最后几乎目眦欲裂:“我可以死,却不能承受这般耻辱!我绝不允许我多年的付出化为烟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失去嫡子身份,成为下堂妇之子!我今日就算不死,他也会想办法给我泼脏水休弃我,甚至害死我,到时我会连累你们背上生母品德有亏的骂名,还不如现在便去了,我依旧是他的结发正妻,即使他再封其他女人为后,也要在我的牌位前执妾礼!”
秦煊眼睁睁看着她的生机流走,脸色慢慢灰败,心似烈火焚烧,他只恨自己穿过来时为何不能将师父留下的解毒丹一同带来。
王淑琴看着秦煊的目光又变得分外柔和:“大柱,我的儿,幸好你生魂已归,还有老神仙教的本事,你那父亲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幸好娘当初没告诉他老神仙的事情,只跟他说你这一身本事,是当年那老道长,再、再次来临所教,你两位兄长,都已能独当一面,娘死前没别的心愿,最担心的就是、是你和小柱,你们俩今后要、要……”
紧攥着的手骤然松开,秦煊两辈子第一次为一个人泣不成声,他两辈子终于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他又失去了,失去得毫无先兆。
到底是谁!!是谁跟她说了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