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看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更加讨厌,一味的护着小女儿,“她只是个小孩子,不就是几个炮仗吗?能闯多大的祸?”
夏氏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笑意,“没有多大的祸,就是整个夏家上下都要给我陪葬而已。”
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祸,夏父出门前也以为不过是妻妾争宠才放才被周述宣那样羞辱了一顿,还在后悔不该管后宅的事,此时倒有几分庆幸他去了。至少知道了周述宣的态度,夏父心中也害怕。
虽然断了腿,没了继承大统的希望,可那也是个王爷,还是个手段了得王爷。
夏父挥手让夏夫人和夏乐柔都出去,屋里只剩父女两人,阴沉着脸问夏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氏坐在一边的椅上,呆呆的望着前方,时间好像回到了三月前。
那一日她去大佛寺烧香,又遇到了那个人。三年了,除了能在宫宴上偶尔见他一面,他们再无其他接触。
本以为那人当她是过眼云烟,毕竟那人见她时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谁想夜半三更,佛院中一片寂静,那人居然敲响了她的禅房门。
他说,周述宣风头太盛,恐怕会抢了他的位置。
只一句话,足以让她为之赴汤蹈火,哪怕他没有许诺给她什么。
在佛寺中,她就想出了一条自以为能瞒天过海的计策。三个月,她反复试炼,终于做出了不用点火就能炸的火药,然后交与那人。
她没有想过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事到如今,死亡差不多就在眼前,她并不后悔。
夏父听她说完缘由,如她刚才一样,抬手就给她了一个大嘴巴,气得浑身发抖,“你把整个家族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你做事之前可有想过父母,弟妹?”
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
夏氏捂着脸,眼中含着泪水抬头看着夏父,“父亲当年做事没有想过女儿,又凭什么要求女儿想父亲?”
周述宣说是她恬不知耻向皇上求的赐婚圣旨,是冤枉她了,是夏父向皇上求的赐婚圣旨。
那时那人的正妻已定,不是她。夏父见她心中一心想放低身份给那人做小,于是向皇上求了一道赐婚圣旨,把她嫁给周述宣做王妃。
两厢不情愿的姻缘会有什么好结果?她以前也不知道周述宣为什么会那么厌恶她,到现在才明白几分,原来他一直知道她心中装着谁。
夏父气急,不顾形象的朝她喊,“为父当年是害你吗?同样是皇子,秦王不比那人差一分一毫。不可能放着正妻不做去做侧室。你若是想国母之尊,当日没有断腿的秦王希望更大。”
当年也是他一时糊涂,以为攀上了高枝,任由那个人胡来。谁想人家不过是三两天的功夫就厌烦了,转眼娶了别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