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吉普生动手总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

如果不是这把刀不够锋利,一号二号歹徒都不可能活下来,吉普生只是怕这把刀卡在脊柱里拔不出来才只是割破大动脉的。

至于角落那个三号歹徒,已经被警察几枪打断手失去反抗能力。

子弹射出,钻进了本堂瑛彦的腹腔,歹徒头子还是形成了有效的反抗,只是结果不怎么样而已。

他摔在歹徒头子身上,两人一起扑倒在地。其实在那一瞬间,他没有感觉到痛苦,神经系统似乎自动帮他屏蔽了痛觉。

本堂瑛彦只是想,他这应当算是正当防卫,不能算他犯了故意杀人罪吧。不过他也不能肯定,毕竟警察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歹徒头子死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他又不是警察,那些人质也不关他的事,甚至只要拿个重物把玻璃砸了,他就脱险了,何必要留在这里帮助警察对付歹徒?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无处安放的正义感,好像从在车站看到了松田警官开始,他就变成这样了。

本堂瑛彦轻轻叹了口气,听见喧嚣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吵死了,能闭嘴吗?”他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安安静静地睡过去。

这是逃避吧,本堂瑛彦昏迷前想。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本堂瑛彦发现他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右手边心电监护仪滴滴作响,身上连着冰凉的管子,左手中指还夹了个血氧仪。右边床头挂着几袋不知道是什么的水,连在右手手背上。

本堂瑛彦动了一下右手,把手臂从被子下挪出来。然后有人走进了病房,他转头看向门口,看见松田阵平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医生。

“没事吧,”松田阵平抱着手臂,低头俯视他,“会不会觉得痛?”

本堂瑛彦摇了摇头,乖乖看着医生拉开被子检查他的伤口,然后再去看看监护仪的屏幕,调了一下点滴的流速,说:”先在床上躺着,不要动,等伤口愈合了拆线再慢慢走。”

“最近不要吃辛辣海鲜,最好吃点清淡的东西或者喝流食。”

注意事项交代完,医生便走出去了。

松田阵平站在床边,没戴墨镜,黑色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

“警官先生,”本堂瑛彦先开口,“警视厅会发见义勇为的奖金吗?”

闻言,松田阵平眼珠轻轻转了一下,很难得的没开嘲讽,说:“有,等你好了就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