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会嫌弃地推开他,把墨镜重新戴好,扯着嘴角说道:“无聊。”
确实够无聊的,松田阵平想,都两年多了,他怎么还是老想着那个人。
只是理智根本挡不住这种回忆,昨夜的梦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松田阵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所有的被压抑了两年多的记忆翻涌而来,几乎要将人溺毙在烈日和深海之中。
梦不是好梦,却也不是噩梦。
其实他在怀念啊,松田阵平将一片片红叶碾碎,带着点几乎无法解释的怨恨。
曾经有这么个人说过,他会和他们一起看粉花红叶碧海白雪,于是他们的头顶落满了樱花和雨雾,也在烈日的操场上跑过马拉松。
然而,在黄栌尚未染红,碧海尚未翻涌,白雪尚未消融的时候,那个人食言了。
松田阵平闭了闭眼,重重地踏过砖路,往日吊儿郎当的嘴角一点弧度都没有。
“松田警官,发生什么了?”佐藤警官正好收拾完桌面,一抬头就看见松田阵平全身散发着黑气,将早餐丢到桌面上。
“没什么,”松田阵平轻轻吐了口气,缓和了脸色,“昨晚没睡好。”
“诶,怎么啦?”佐藤警官惊讶地问道。
“有一只蚊子一直叫而已。”松田阵平轻飘飘地说道,面不改色地扯谎,遮掩住记忆里泛上来的血色。
“这个季节确实有蚊子,”路过的高木警官建议道,“松田警官可以挂个蚊帐。”
松田阵平敷衍地点点头表示感谢,毕竟他又不是真因为蚊子睡不好。
目暮警官走进办公室,看见松田阵平已经出现在办公桌旁,欣慰地说:“松田,你来了啊。”松田阵平终于不是踩点到办公室了。
松田阵平连脸都懒得转过去。
他前两天才调到搜查一课,目暮警官就成为他的直属上司,但是松田阵平实在没办法对这个大腹便便的上司尊重起来。
因为,目暮警官实在有点,嗯,令人难以形容,松田阵平一想到这两天的经历就有点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