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来不及拆除,车上的绝大部分人将会和某个人一样,被炸得灰飞烟灭,连遗体都无法留下。
十五分钟过去了,坐在窗边的人猛打手势,焦急地告诉警察,距离炸弹爆炸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有一组警察从铁道上接近这趟列车,为攻破列车做准备。
十五分钟,警察终于失去了耐心,对劫.匪们动手,瞬间车头的门被击破,几个警察一马当先冲进去,把车头的两个劫.匪的武器收缴。
还有最后一个劫.匪,但与松田阵平无关。
车门被打开,他不管那些劫.匪,冲进车厢准备拆弹,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心急火燎地大步走过一节一节车厢,一处一处的搜寻过去。
等到他来到中部的车厢连接处,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曲着腿坐在饮水机前,右手拿着一把扳手。
而他一心寻找的炸.弹已经露出了零件。
在黑衣人身边,躺了一个蒙着黑色头套的男人,地上还有一点点可疑的血迹。
坐在地上的人回过头,仰起脸看着他的时候,帽子滑到头顶,露出的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眉头都是皱着的,嘴唇抿成一条微微向下的弧线。
简直在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滚蛋”。
本堂瑛彦眨了眨眼,仔细看那个被面罩罩模糊了五官的人,似乎想透过面罩看看那警察是否戴着墨镜。
墨镜。他只见过一个警察戴着墨镜的,就是那个男同事的头号死敌,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很年轻,甚至还是一个小孩子。
松田阵平沉默片刻,在“你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和“你会拆弹”之间犹豫了一下,找了个话题,先开口道:“小朋友,拆弹这种事就交给专家来吧。”
本堂瑛彦平生最讨厌别人叫他小朋友,不要看他长得像国中生,其实他可以负完全刑事责任了。
毫无新意的把戏,以及非到极致的生日,彻底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本堂瑛彦瞬间怒火中烧,面无表情进化成怒气冲天。他原本还想帮一帮这个警察,一个“小朋友”直接浇灭了他偶尔生出的一些善心。
他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把拆到一半的炸.弹丢在原地,擦着警察的身边走过,毫不留恋,还顺手把那晕倒的劫.匪留给松田阵平去处理。
松田阵平完全没能体会到他喊“小朋友”时本堂瑛彦爆炸的心情,也懒得管小朋友为什么变得更不高兴,低头检查炸.弹。
然后给小朋友打了个六十分。
小朋友拆弹技术还行,所有步骤都是对的,没有胡乱拆一通,就是太过繁琐了。
看来结束以后要找人问一下那小朋友的来历,松田阵平心道。
他以前拆过这种炸.弹,也找过更加简洁的拆弹方法,把本堂瑛彦预计至少还要花十分钟的拆弹时间缩短了一半。
所以,当他准备下车找人把晕倒的蒙面男处理一下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小年纪就会拆弹的小朋友站在站台上,正和几个警察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