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凌二也没客气,在别人家,一件袄子算值钱的,但是对俩人现在的关系来说,真犯不上计较。
潘宥诚笑着道,“不行的话,我现在去买,他身材和我差不多,按照我尺码买就行。”
凌家一家全是孩子,没一个大人,在任何一个人看来都很奇怪,但是凌家人不说,他和媳妇吴燕青也从来不问。
“晚上你俩去我那喝吧。”按照凌二原本的意思,是不想管他老子的死活的,但是真亲眼看到亲爹这样子后,不免有恻隐之心,他心软了。
他亲爹有贼胆,有贼心,只是不是做梁山君子的料,平常在乡里摸个瓜,掰个苞米,顺个鸡,混了一票朋友。
得了朋友鼓励的他,踌躇满志,准备去大城市扬名立万,结果第一次出道,便遭遇滑铁卢,因为两块多钱,耗了两年青春。
他犹自记得他出车祸后,床上一趟三年,他老子是经常坐在他床边神神叨叨的,偶尔嚎啕大哭。
他倒是有种报复的快感!
早干嘛去了?
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挂了胡子,洗了澡,穿上王刚给的蓝色羽绒袄,在镜子前左右转了好几圈,得意的很,习惯性的把手往口袋一伸,手又出来了。
“给。”凌二把从王刚那顺过来的一条烟给了凌代坤。
凌代坤高兴异常。
回去的路上,凌二想了想还是把口袋的五十块零钱丢给他,“拿着吧,说好了,没钱一定要和我张口。”
他亲爹的胆子其实跟小老鼠似得,要不然能让黑心包工头给昧了工资?
仅限于平常在乡里摸个瓜,掰个苞米,他都不明白,他老子从哪里来的自信去做梁上君子的!
上辈子,老子得了教训,出来后果真老老实实,没再犯过事。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还是要好生交代好,不然都得跟着丢人。
“真给我?”凌代坤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给你。”凌二肯定的道。
“不要。”凌代坤道,“你老子我也是有手有脚的人。”
他脸上有点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