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乔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五岁多的孩子面前结巴。

季少恺很满意季乔生的回答，双手往后一背，迈着严肃的步伐，走了进去。

楚洛青听到两人在门口的对话了，情绪比丈夫还要紧张。

见小家伙进来，连忙从床丨上下来。

由于太过慌乱，差一点没踩到裤脚，把自己给摔了。

幸好及时地稳住。

她连外套都没披，鞋子也没穿，径直就来到小家伙的面前，握住小家伙软软丨的手，牵着他到小沙发上坐下，泡了一杯牛奶递过去，“冷不冷？怎么不穿鞋子？喝点牛奶暖一暖身体。”

季少恺看了在对面坐下、神情紧张的父母一眼，像个小老头似的，故作老成地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放下。

觉得自己这样还不够严肃，小家伙脑中飞快地转动了一圈，学着严爵的样子，翘丨起二郎丨腿，摆出三堂丨会丨审的架式。

“爸爸妈妈，接下来我问的问题，你们都得说实话，知道吗？”

季乔生和楚洛青对看了一眼，点头，异口同声——

“好，不管少恺想知道什么，爸爸妈妈都说实话。”

季少恺很满意两人的态度，换了只条翘。

突然觉得喉咙有点涩，小家伙伸丨手，想去拿牛奶。

结果却因为手太短，够不着，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楚洛青赶紧将牛奶拿起来，递给小家伙。

季少恺忍着发丨烫的脸颊和尴尬，硬丨着头皮接过，故作姿态地喝了一口，再故作姿态地放下。

觉得姿态摆够了后，季少恺才总算是开口，一脸严肃的表情，“刚刚，姐姐跟姐夫，跟我说了一件事。”

果然，小家伙已经知道了。

季乔生和妻子对看了一眼，搁在沙发上的手，下意识地握在了一起。

“你姐姐和姐夫，都跟你说了什么？”楚洛青问，声音干巴巴的，像是离了水的鱼一样。

“是不是……”季乔生想问是不是身世的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知道女儿和女婿说了多少，季乔生不敢贸然跟小家伙透露太多，怕刺激到小家伙。

季少恺看了看季乔生，再看看楚洛青，才开口，“姐姐跟姐夫说，他们才是我的爸爸妈妈，你们只是帮忙养我的，是这样的吗？”

像是怕季乔生和楚洛青隐瞒真相，季少恺又补了一句，“爸爸妈妈，你们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以后就都不理你们了！”

季乔生和楚洛青对看了一眼，愈发地握紧了对方的手。

事到如今，夫妻俩也不可能再隐瞒下去了，跟儿子说实话。

“嗯。”楚洛青点头，抬手摸了摸季少恺的小脑袋瓜，声音有点哑，“妈妈和爸爸的确不是你亲生的爸爸妈妈，姐姐和姐夫才是少恺的亲生爸爸妈妈，因为发生了一些事，他们才不得不把少恺交给爸爸妈妈帮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