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上车后就给严锐司打了电话,告诉小家伙这边的情况,免得时间拖得太久,小家伙又闹脾气。
严锐司正因为唐心和自家爸爸走着走着就掉队不见的事生气呢。
一接到唐心的电话,立刻叭啦叭啦倒豆子似的开始抱怨谴责——
“动不动就把我丢下,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抹布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这样言而无信?吃饭的时候跟我保证过什么需要我提醒你吗?”
“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转眼就抛到九霄云外去!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喜欢上你这种满嘴跑火车,一句真话都没有的女人?”
……
唐心全程安安静静地听着不反驳,也不辩解,直到小家伙说累了,才柔柔地开口,“说了这么多话,锐司渴了吗?要不要喝杯水?”
“哼!假惺惺!不是把我当用过的抹布一样丢下吗?那还管渴不渴做什么?我渴死了你们不是正好摆脱我这个拖油瓶吗?”严锐司嘴上这样说,却还是听话地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下去。
唐心隔着线也能想象到小家伙气呼呼的样子,“喝慢点,别呛到了。”
“哼!说吧,你跟严兽到哪里去了?”严锐司重重地将杯子顿到桌了上。
唐心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严绮安安安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睡着的她五官线条愈发地柔和。
哪怕非常憔悴,精神也不好,眼下更是有着浓浓的青影,但这丝毫不影响严绮安是个美人。
唐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精致漂亮的大家闺秀,会是自己的母亲——
她跟严绮安并不像,从外表上看,真不会以为觉得他们是母女。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神奇。
很多看着丝毫不搭嘎的,往往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听着小家伙气呼呼的声音,唐心脑子里什么想法也没有,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希望自己跟严绮安没关系。
又看了后座的人一眼,唐心才收回思绪,捂着话筒,压低嗓音回答,“锐司,我们遇到了你爸爸的小姑姑,也就是你的姑婆,在于送她回去。”
严锐司一听两人干的是正经事,脸色缓和了不少,但声音还是不相信的,“真的是送姑婆回家,不是狼狈为奸,背着我去干眉来眼去的勾当?”
狼狈为奸干眉来眼去的勾当……
唐心实在不懂小家伙这些成熟的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听着直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点头回答,“嗯,是送你姑婆回家,一会儿就过去了……”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电话那头的小家伙沉默了整整十秒,才再一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一个半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半小时!一个半小时后你们要是没回来,就自觉地买榴莲皮带过来跪着跟我负荆请罪吧!”
唐心郑重地应下,又安抚了小家伙几句,才把电话给挂了。
严兽正专心地开车,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