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吃过一次亏,她不会再相信沈芳霏的鬼话。
也相信严兽不会拿孩子的身世骗自己。
文件袋里的dna亲子鉴定,应该真的是她和严锐司那个小家伙的。
虽然,唐心不知道,严兽是什么时候拿到的、两个人的样本,去做的鉴定。
不出意外,严锐司,应该就是当年那个孩子没错了。
唐心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的同时,也被推进了万丈冰海。
无数丑恶的词,在这一瞬间冲进了脑海——
表兄妹乱(轮)、身上流着禁忌血液的孩子……!
每个字,都如同大山一般,重重地压在唐心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唐心不敢想象,一旦身世曝光,小家伙会遭受多少指指点点,又会有多少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那样不堪的标签,将会跟着小家伙一辈子。
唐心不能忍受那样的事。
太痛苦了。
比她过去二十五年人生经历的任何事都要痛。
这种痛将唐心的身体彻底地压弯。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而出,沾湿了双手,也将地毯润湿。
唐心不知道自己无声地抽泣了多久。
只知道到最后眼睛已经干涸得再也挤不出半滴泪水,干涩得如同被刀子切割过。
唐心知道自己不该怨严绮安的。
她是受害者。
是二十多年前孩子被偷的可怜母亲。
可想到严锐司,唐心就止不住地怨。
怨严绮安为什么要出现?
且还是以这样的身份出现。
她的出现,不但撕碎了自己生命中仅余的一点点温暖,也将严锐司,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原本该欣喜若狂的事,此刻却成为了痛苦的源泉。
唐心无法形容那种痛苦,只觉得五内俱焚。
不知过了多久,几乎将她灵魂都折断的痛楚终于慢慢地褪去。
唐心抬起头来,看向床头柜。
昏暗中,文件袋静静地躺在那里,几乎和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唐心心如死灰地坐地那里看着,一动也不动,身体仿佛被巨大的冰霜笼罩,冰凉刺骨。
不知道过去之久,她才颤抖着伸出手。
身体得厉害,文件袋攥在手里,好几次都要握不住掉落。
解文件袋缠绕的细线时,更是苍白着指关节停顿了近五分钟,才总算是蓄足了勇气,轻轻地解开细线
手依然僵硬不灵活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