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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这帮人,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摇头。
古往今来,开战的理由何其多,唯独这个不行啊!
“太傅,凡是用兵,总要讲究名正言顺。如果贸然出兵,势必引起朝鲜百姓的抗拒,一旦烽火连绵,无法控制,对大明来说,可不是好事情啊!”杨士奇忧心忡忡。
黄淮也急忙道:“是啊,纵然我们能战而胜之,可一旦陷入泥潭,欲脱不得,劳民伤财……到时候如何向陛下交代?更何况我大明变法不断,大工程一项接着一项,国库空虚,拿不出太多的钱财,支持作战。一旦兵连祸结,耗损巨大,唯恐会国内不稳啊!”
柳淳看了看这六个人,淡然道:“你们都是这个看法吗?”
杨士奇迟疑片刻,道:“太傅,我们不是跟太傅做对,朝鲜的言论的确猖狂,可我们不能意气用事啊!”
柳淳哼了一声,“你们啊,说到底,还是不理解大明的力量……我们用得着劳民伤财吗?用得着兵连祸结吗?我奉劝你们几句,别总是看史书,史书只能借鉴,你们要开最新的例子,你们要弄懂我大明是怎么作战的!”
几位阁员被训斥的像是孩子,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金幼孜道:“太傅,您的意思,莫非是效仿平定安南的战法?”
柳淳点头,“总算靠谱了,朝鲜离我们这么近,应对起来,十分容易……先给辽东都司一道令子,让他们在鸭绿江边集结人马,造成压力,最好能吸引朝鲜人马北上,然后派遣一支船队,直取汉城就是了。”
几位阁员频频点头,杨士奇又道:“太傅,然后呢?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已经结束了!剩下就是你们礼部的事情了。”
“礼部?”杨士奇真的懵了,“打仗跟礼部还有关系!”
“废话!”柳淳哼道:“咱们可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啊!我们劳师远征,难道不需要赔偿吗?还有,密云水库,两京铁路,这么多工程,就不需要劳力?”
杨士奇这次听懂了,柳淳是让他们学解缙,学那个不要脸的!
“太傅,我等实在是……”
柳淳把脸一沉,“杨士奇,话我不多说了,事情摆在那里,朝廷的投入有多大,陛下的决心有多强,百姓的承受能力在哪里……这些你们都清楚,该怎么才是爱惜百姓,怎么才是为了大明好,你们清楚,如果实在是犹豫不定,那就只有请解缙来教导你们怎么干了。”
柳淳说完,抬屁股就走。剩下六位阁员,面面相觑。
最后竟然是杨溥打破了沉默,“放在之前,我是抵死不从,可事到如今,头发也剃了,还能说什么啊!”他摸着脑袋上的短寸,无可奈何道。
其他几个人互相瞧了瞧,也都无奈点头。
是啊,还有什么可犹豫,一句话,我秃了,也变强了。
失去头发的约束,这六位阁老变坏的速度比柳淳预计的还要快。
他们很快完成了分工。
杨士奇在礼部这边,继续进行欺骗,主要是跟藩国周旋,并且痛斥朝鲜和倭国,让他们老实一点,不要痴心妄想。
很明显,光靠着语言,是不足以打消这些藩国野心的。
杨士奇要做的,也仅仅是稳住他们。
然后在另一边,由胡广和黄淮一起,调兵遣将,向辽东开拔,施压朝鲜。这还是虚张声势,因为调动的都是边军,还有辽东都司的人马,战斗力跟禁军没法比。
这样一来,也会给朝鲜一个错觉,那就是大明并不想跟他们闹翻,只是吓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