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朱榑不答应了,他圆翻着眼睛,怒气冲冲道:“四哥,你这是妇人之仁,这小子没安好心,他就是一条白眼狼,留着他,早晚会成为祸患的。我知道四哥不愿意杀害自己的兄弟,这个罪名我来担,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朱榑素来凶残,真要是落到他的手里,还不如死了好。
朱权紧咬牙关,简直害怕到了极点。
朱棣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朱权的面前,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兄弟俩四目相对,朱棣笑容可掬,“十七弟,四哥知道,你心中一定有疑问,为何辛辛苦苦,培养的朵颜三卫,为什么会背叛你,算起来已经有五六年了,他们为什么还听从柳淳的命令?明明是生死仇敌,怎么还敬若神明?”
朱棣连着说了几个问题,全都是朱权的疑惑,他咬着牙道:“四哥说得对,弄不明白这些,就算死了,我也不甘心!”
“好!我现在就让你明白。”
朱棣让人去请柳淳,而此刻柳淳正在丘福的府上,点收战马呢!
“这匹黄骠马太老了,根本上不了战场,这匹枣红马看着不错,但徒有其表。”柳淳伸手摸了一下,湿乎乎的,都是汗。
“如果我没看错,这匹马跑不了多远,就大汗淋漓,十分虚弱,上不了战场。”柳淳笑呵呵道:“对吧,丘将军?”
丘福老脸铁青,真没想到,柳淳还是个行家,骗不了他了!
柳淳挨个看过,只挑出了十三匹还算不错的好马。
有人要问了,丘福家里就这么点好马吗?
十三匹!
可不少了!
尤其全都是良马,这就更难得了,一匹战马的伙食最少也要顶三个士兵,好马就更贵了,十三匹神驹,至少顶得上一百多人的开销。
丘福这些年,把所有的俸禄,赏赐,缴获,还要暗中弄来的钱,都砸在这上面了。
这一次输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七匹,丘将军,你看什么时候给我送去?”
丘福咬碎钢牙,“我,我说话算话!一定给柳大人送去!”
“时间呢?总该给我个说法吧!”
“这个……一,一年之内如何?”
柳淳突然笑了,“这一年应该没什么太多的战事,光靠丘将军的俸禄,那是不够的。我又不能逼着你喝兵血,这样吧,你写一张欠条……七匹神驹,一匹按一百五十两算,我就收一千两,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这个还算公道吧?”
“嗯!”丘福发出猛兽一般的闷哼,没法子,谁让他输了呢!
“取纸笔来!”
“不必了。”柳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欠条,递给了丘福,抬头已经写好了,就是丘福。
“好啊!柳大人,你是处心积虑,早就设计好了!”
柳淳哑然,“小事一桩,不必夸奖。你瞧瞧就是了,然后下面按个手印就行了。”
丘福往下看,果然如此,什么都写好了,连日期都填的是今天!
真是好厉害!
“柳大人,我服了!你是真能算计!”他愤怒地按好了手印,猛地抬起头,怒吼道:“可我还是不服气!你,你投机取巧,朵颜三卫突然投降,把朱权给出卖了,这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过是捡了个便宜!你,你有本事堂堂正正,赢我一次!”
柳淳哈哈大笑,“丘福啊,要不这样,你想输得心服口服,就替我牵着马,咱们去见见宁王,见见地保奴,把这事情问清楚,看看是不是我投机取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