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心道，有门！又堆起那副贼兮兮的笑，“小姑娘，我其实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你说。”杜若不错眼地盯着他瞧，现在看着倒不像坏人了，可又有点像那些忽悠人十分在行的街头业务员。心想，你要是忽悠我买东西、办卡、扫码，我立马转身就走。

果然，下一秒，男人拿出手机划拉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杜若，“你看这个。”

还未等杜若说出拒绝的话，一阵熟悉的、带有魔性的音乐响起。屏幕上也不是二维码，而是一段视频，视频中一群精气神分外在线的大妈们穿着统一样式的鲜艳服装，正随着音乐集体摇摆——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随波飘摇，海草海草海草海草，浪花里舞蹈……

“《海草舞》呀。”可能是音乐太具魔性，杜若失了防备顺口搭了话茬。

“哈哈，看样子你肯定会跳！”男人一副得逞的样子。

“我不会。”

“你会！”

“我真不会。”

“你真会！”

“我都说了我不会。”

“有报酬，一次200。”

“好的，我会。”

挣扎在饥饱线上、身负重债的杜若，毫无骨气、轻而易举地对金钱妥协了。

原来是男人要在附近拍摄一场大妈们跳广场舞的视频，但需要一个高颜值年轻人来领舞。

“这套衣服你先拿着。”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还未拆封的包装袋，里面的衣服看起来像是一件白色t恤。“8点20，准时在星恒小广场集合，别忘了。”男人叮嘱道。

“你总得付我点定金吧。”杜若接过衣服，嘟囔着。

男人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我这衣服还有成本呢，都先给你了，我要是再把钱给你，你拿钱、拿衣服跑人了我可怎么办，我不但要承担经济损失，还得再费劲巴拉地找一个领舞的人。”

见杜若一副“你不付我定金，我就不跳”的架势，男人只好叹了口气，抠抠搜搜从裤兜里掏出10块钱。

“喏，定金。”

“你逗我吧？就10块钱！”杜若不敢相信，男人高大的身躯内竟藏着一颗如此小气抠门的心。

“小妹妹，10块钱不少了，能买好多东西呢！”

-9块9、9块9，全场一律9块9！锅碗瓢盆9块9，精美饰品9块9，应有尽有，通通9块9！走过路过不要错过，9块9，你买不了吃亏、也买不了上当……

像是在应和男人说的话一般，小饭店旁边的一家杂货铺门开了，老板一边剃着牙一边拎出个喇叭，喇叭嗷地一嗓子叫出来，把杜若吓了一跳，早餐铺内正吃早饭的人却淡定如常，显然早已习惯了每天都要上演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