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了两沓啤酒,一手一提,独自来到龙城江边的广场,一屁股坐在了地面的台阶上,隔着围栏的江边,还有零星的路人来来往往。
眺眼望去,江面风平浪静,有船只轰鸣而过,带起呜呜的长音。
单手扣环拉开一瓶啤酒,他单手往后撑着上半身,眯眼望着远景,仰头灌了一口。
他的工作注定了他的自律性必须高于常人,买醉这种事,这辈子做过的也就那么一两次,每一次都是因为田蜜蜜。
一口气将一整瓶见了底,他抿着唇,单手就捏瘪了酒罐子,第二瓶开启,他仰着脑袋,咕嘟咕嘟地继续往下灌。
坚持了三十五年,他有时候也想过,不如就这么算了,找个差不多过的去的女人,就这样安安分分结婚生子让老妈安享晚年。
可到底,他还是不甘心,哪怕知道她有了老公有了儿子……
又一个酒罐子被捏瘪,脚边已经铺开好几个酒罐子,因为平时喝的少他的酒量其实并不好,这才一沓下去都觉得眼前在冒幻觉了,恍惚间好像看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在眼前晃荡。
他摇了摇脑袋,幻觉破碎,嘴角咧开苦涩地笑意,他单手一扣,又开启新一沓的酒罐子,一瓶接着一瓶,很快,等他迷迷糊糊再开始摸手边的时候,已经没有酒罐子了。
他摇着脑袋,无力瘫躺在广场的台阶上,不远处,有保安急哄哄跑来,耳边隐隐约约炸开了咆哮声,“那边躺地上那个,谁让你乱丢垃圾了,快给我捡起来。”
声音远远的,余臻打了个酒嗝侧过脑袋,看到有个身影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只是他定睛看了许久还是连人的正脸都看不清。
“喂,说你呢,要买醉去别的地方,这里可是公众场合,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赶紧起来收拾垃圾,要不然我让人抓你去派出所了。”
“垃……垃圾?”余臻神志不清,一脑子接收的信息都是断断续续的,但垃圾两字他听得格外清晰。
他吃力撑着地面站起身,脚步浮虚地踉跄两下,打着盹不悦呵斥,“你给我说……说清楚,谁是垃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