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泪就这么毫无征兆滑下了眼角,她空洞地睁着眼珠子,喃声说着,“明天我就要执行死刑了,他不会不知道……”
苏应琛抵着她的手,心痛如绞,却只有沉默。
“为什么,连一眼都不肯再施舍了,我信他的,我真的信他的,哪怕他随便编一个蹩脚的理由说自己不来的苦衷,说自己不知道的原因,我都相信,我真的都相信。”
她抖瑟着肩头,眼睛一眨也不眨,泪却越流越汹涌,“琛哥哥,他真的和小时候一样冰冷绝情,就算我追着他的车摔的头破血流他也不会回头,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记不住教训,还要在他这个坑里摔的粉身碎骨。”
寂静的夜,苍白的病房,傅七夕没再说话,她就这么麻木地望着天花板,眼泪流到干涸,筋疲力尽地闭上了眼。
床边,苏应琛望着她连睡着都松不开的痛苦眉宇,心尖口,像被针尖麦芒,密密麻麻地扎着疼。
他轻抚着她的发,黑漆的眼底一簇信誓旦旦的暗芒越落越坚定。
清清,只要有琛哥哥在,以后的风雨漂泊,惊涛骇浪,全都交给我,琛哥哥拿命起誓,从今往后,绝对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你一分一毫,绝不!
次日,天明。
苏应琛带着精神稍稍恢复的傅七夕回来,邢南已经按照苏应琛大早的电话吩咐,将该准备的行李都准备妥当了。
其实她本来就没多少东西,能带走的更不多。
提着行李放上后备箱,苏应琛上了车,揉了揉她的头发,“真的想清楚了?”
傅七夕轻抚着肚子,默然点点头。
“好,那以后,我就是孩子的干爸爸了,你们母子归我罩。”
“你怎么知道是母子,可能是母女呢。”
“母女更好,大小一起宠。”
傅七夕笑了,真心的。
车驶过市区,那座最繁盛的大厦墙上,投放着全市最昂贵的广告或者媒体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