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砸的整个走廊都在震动。
年轻的警察惊险地闪了过去,脸色难看至极,疾言厉色吼道,“你这是在袭警!信不信我立刻逮捕你。”
裴璃喘着大气,一双手因为刚刚凶猛的动作刮破了手指,鲜红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光洁的瓷砖上,即便如此,但那握到青筋暴起的拳头丝毫没有松开半分的打算。
“你敢再说一遍,打死了你我自己去自首!”
年轻的警察瞪凸了眼,刚要发作,身旁年长一点的警察使劲拉住了他,使了个眼色摇摇头道,“行了,这里是医院,不要闹事,我们下次再来。”
年轻的警察不甘心地回头瞪了一眼,重重一哼,跟着老大走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口,裴璃腿跟一踉,跌坐在地,傅七夕拉了她好几把,都没能把人扯起来。
她跑去护士台要了消毒药水和绷带,跑回来蹲在地上给面色呆滞的裴璃处理伤口。
一双凄碌碌的眼珠子毫无波澜,像丢了魂似的,可她还会疼,她抹的重了,指头还会瑟缩,就像一种机械的本能。
傅七夕感觉心脏像被架上了刀俎,正一蹭一蹭剐着她的肉。
天彻底亮了,走廊上也有走动的护士以及查房的医生。
叶盼儿还没有清醒,医生说,镇定剂的效果只维持的了一夜,如果不醒,可能是潜意识里的应激反应,对现实的逃避和憎恶。
两人站在门口,正要推进病房内。
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蜂拥而来。
她们闻声双双望去,一列足有七八个人的男男女女,胸口挂着记者证,手里扛着摄影机和话筒,在走廊尽头左右看了看,七嘴八舌说了一通之后,不偏不倚,像闻见屎味的苍蝇全往她们这边簇拥了过来。
裴璃第一个冲了出去,挡住了她们往叶盼儿病房里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