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口早早有人等着,裴璃知道,就是为了等她。
她跟着人上了电梯,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整颗心脏都像走了一趟过山车,心绪翻腾,滚浪不停。
“裴小姐,请。”
带路的人打开门后便离开了。
室内的光线很暗,隔了一扇门,里头还有隔间。
她知道,雷焱就在里头。
里头的人似是掐准了时间,她刚进门就出来了,手里拿着无菌服和手套给她换。
“裴小姐,请换上跟我来。”
已经命悬一线,宁愿锁在这医疗设备简陋的房间,也没有及时送医。
枪伤,在不能持枪的国度代表着什么她太清楚。
雷焱的身份注定了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包括性命,她低头看着手中多此一举的无菌服,突然间,整颗心都涩疼起来。
室内的光线比外头更加暗,她刚踏进来,根本分辨不出外头是白日。
厚重的窗帘将整个房间每个透光的缝隙都遮的严严实实,即便如此,被挡住的窗户口,一列站的笔挺,清一色穿着无菌服,脸色沉重肃杀的高大保镖一字排开,将整排窗户都挡住了。
这是……
她盯着窗户,暗暗吃惊,所以说,雷焱的危险根本没有解除,他这样的人,这样的身手,还能让自己陷入如今这种地步,对方的来头究竟有多可怕。
想到这,她整个头皮都被骇麻了。
但是一切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都在看到房间正中,那唯一一盏挂于大床正中的大灯,投影而下的灿亮光线下,是男人被抽尽血色的脸。
如果不是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她几乎以为,他安详的模样只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