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璃做了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十五岁暑假那年,陪着哥哥去z国参加世界散打赛。
她和哥哥一出生就被曾是知名散打教练的爷爷以铁血手段一路历练长大,虽然爸爸一生庸碌,但哥哥不负众望,拿下了无数个奖杯,是她从小就为之骄傲的超级大神,爷爷离世也是欣慰的。
那一年,蝉联多届冠军的哥哥是最被看好的种子选手,她坐在席位台上,感受着群起奋勇的热情,以及那一声声高亢的加油声,打心底骄傲。
哥哥一路猛势,过关斩将,却在冠军对决赛上,破了所有人的眼珠子,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折断了尊严,丢下了台。
从那以后,哥哥就瘸了一条腿,他的散打生涯也彻底画上了句号。
也是从那次开始,她记住了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名字,雷焱。
年少的护短直接又纯粹的,她讨厌雷焱,因为她伤害了哥哥。
事后,她瞒着所有人四处打听了雷焱居住的酒店,偷摸进去,意图断他一条腿为哥哥报仇,却在大敞的门口,看见了赤裸着上身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很高大,壮的跟野兽一样,一张脸血迹斑斑连原貌都看不清,却独独留着一双嗜血暴戾的眼珠子。
他挟制了她,比她想象中还要轻而易举,面对扼在脖子上随时要她命的大掌,她竟然没有丝毫怯懦,一心复仇,“你是不是雷焱?”
男人微怔,随即惨白着唇色笑了,“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就对了。”她二话不说,抄起口袋里暗藏的锋利匕首,以近距离的姿态笔直划向他的腿。
男人反手扼住,还是轻轻松松,但粗重的呼吸明显浑浊了几分。
“我不乘人之危,也不占你便宜,你断我哥哥一条腿,也得赔他一条。”
门外传过细碎的声音,男人压下她的脑袋将她抵进衣帽间,浑身辐射出骇人的杀气,当时年少倔强的她并不懂,只一心想着哥哥的颓丧全败这个男人所赐,她义无反顾,趁其不备出刀袭击他的腿,推搡间,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胸口,她疼的浑身战栗,却没有叫出声。
不是因为多坚强,而是那一声擦响耳畔的枪声。
她被吓懵了。
“再出声,把你丢出去。”男人低声警告着,视线却定在她渗血的胸口,无声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