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暗自思忖着,迟疑片刻后说道:“没有师父。”
“呵呵,”陈忠淡淡一笑,似有决断一般,笔锋落下,在那宣纸之上一笔写下了一个“险”字,然后开口道:“不管你的师父,是谁,也不管你与孙老怪是什么关系。你们进入了我的饲兽界,拿了我的东西,坏了我的大事。就只能以死谢罪。把锁妖塔和往生祭坛交出来,本王保证,会让你死的很痛快。那块令牌我会亲自还给孙老怪的。你还有什么遗言,对那孙老怪,或者明月山庄要说的,本王会替你转达。”
老头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许多话,但是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冰冷和杀机。另方文毛骨悚然,由内而外的震撼着心神。
方文没有说话,也没有低头。只是用他那坚毅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的老者。那老者将笔放下,拿起桌上的宣纸,细细端详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字,似乎不是很满意:“说出实情,或许,我会给你,一线生机。”
可是方文依旧不为所动,而是开口反问道:“你又是谁,你的饲兽界,用意何在?”
“呵呵,你在问本王么?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么?”老者淡笑,继续说道:“我是大越国七个异姓王之一,西陵王,陈忠。本王的目的,也就是大越的目的,想必你在饲兽界内已然猜测得到,很简单,覆灭三圣宗而已。”
“为什么?”方文一见对方没有拒绝回答自己意思,接着问道:“三圣宗与大越国有何仇怨么?”
“这世间,有多少干戈,是出于仇怨呢?前些日子,听说伏魔殿围困三圣宗,此事闹的沸沸扬扬,南州修界,无人不知。可是,谁又知道,谁又关心,伏魔殿与三圣宗究竟有何仇怨呢?只是你死我亡的游戏罢了。世人关心的只是谁生谁负而已。”
老者接着喃喃道:“古圣者言:存亡之机,必其治乱。其木之折也必通蠹,其墙之坏也必通隙。然木虽蠹,无疾风不折;墙虽隙,无大雨不坏。灭三圣者,三圣也,非我之力也。吾不过疾风大雨而已。范而加之,存亡自持。”
方文没有好好的读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艰涩难懂。不过其中大体的意思还是猜测了一些:“你是说,三圣宗,是自取灭亡?”
“你身在三圣宗,难道还看不出三圣宗的存亡?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该走的,早都走了。留下的,都是替死鬼。”
“该走的走,替死鬼?”方文不解,反问道:“什么人走了,什么叫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