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的修为最高,赶忙冲向前去,一脚将方文踢开,一手按在孙胖子的伤口之上用力一推,以内力封住其伤口,随后又给孙胖子服下两颗药丸,许久之后,孙胖子才呻吟着站起身来,指着方文怒骂道:“你个小崽子,你活的不耐烦了你。竟然敢伤我,看我不宰了你个小杂碎。。。”
孙胖子说话间就要出手,却被李铭一把拦住,偷偷地在孙胖子耳畔说道:“孙兄,孙兄息怒!息怒!他刚刚入门,这里这么多人,你要是一时失手真把他打死了,到时候即便执法堂孙长老是你的师父,也不好徇私包庇你啊,到时候难免又要吃些苦头。”
“那也不行,决不能就这么饶了这小杂碎!”孙胖子不依不饶,李铭接着说道:“这次是咱们占理,就给他交给执法堂,按门规处理。有孙长老在,绝对轻饶不了他。到时候罚他去西岳山服苦役,就他这小身板,在西岳山待上三五个月,不累死他也得扒层皮。”
孙胖子一想的确如李铭所说,自己这次可是占着理的,而且罚方文去西岳山服役,也的确是个好主意,于是叫嚷着:“对,罚他去西岳山。半年,哦不,一年。我叫我师父罚你去西岳山服役一年。一年以后你要是能活着回来,孙爷爷我再收拾你!走,带他去执法堂!”
孙胖子身后上来两个随从,押着方文直奔执法堂而去。校场中的高天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以他的心智,早已猜出,不由得咽下一口怒气。看着方文回头朝自己得意的一笑,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勃然而起:“方文,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笔账,我们早晚要算!”
方文回头看着高天,露出一抹讥讽。
到了执法堂,果然不出所料,那执法堂孙长老是出了名的护短,也正是因此,孙胖子才会在南院飞扬跋扈。在孙胖子一再苦求下,方文被发配到西岳山灵精矿脉服苦役一年。
方文不知道西岳山的苦处,可李铭知道。出了执法堂,李铭拦住方文偷偷在方文耳边交代了几句。随后方文说道:“还有一事麻烦师兄帮忙打探,有一个叫青婉的师姐,因为救我而受伤。不知道她现在伤势如何。如果有消息,请师兄一并通知我,也好叫我心安。”
李铭一听青婉的名字,笑道:“青婉么?呵呵,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师弟放心吧,有了消息我自然会通知你的。”
西岳山是归来峰西面一个蜿蜒的山岭。这里存在一条灵精矿脉。所谓灵精矿,就是出产灵石的一种稀有矿藏。经过炼化,可以凝聚出灵石。灵石之中蕴含浓郁的天地灵气,对于修士而言,灵石的价值不言而喻。所以每个修真门派,都占据着一些灵精矿,来供给本门弟子修行之用。但开采灵精矿可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几乎所有灵精矿都深埋于最为坚硬的岩石之中,而且不能运用法力开采。于是,开采灵精矿就需要修真门派的所在国提供许多强壮劳力,或者本门弟子触犯门规,被罚服役。
但这里地势较低,又多雾气,所以常年潮湿闷热,再加上瘴气弥漫,寻常修士也不愿在此地久留。更何况在西岳山服役,因为主要就是开采灵精矿,所以任何进入西岳山之人都要被封印经脉,使得无法吸纳丝毫灵气。因此,除非体格强壮,否则在西岳山,很难坚持太久。
方文全身经脉都被执法堂长老封印。两个执法堂弟子押送方文来到西岳山的一个矿区,把方文交给了一个管事,临走时还在那管事耳边嘀咕了几句。方文本能的预感到些许不妙。不禁摇头暗叹道:“从前每每听说书人讲的仙侠故事,往往都是如何惩恶扬善,行侠仗义,没想到真的进入了修真界,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其中的尔虞我诈,人心险恶比之凡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管事姓王,打量了方文一眼,也不多说,叫人给方文准备了两件役工的衣服,胸口背后白色圆圈内印着两个“刑”字。还有一些日常用度,也一并交到方文手上。随后又有差役引着方文来到一处驻地,交到一位劳头面前。
这劳头四十多岁年纪,黝黑脸,短胡茬,身上的肌肉一块块的凸起,远远看去像铁打的一般。一见带来了一个瘦弱的孩子,不由得眉头一皱,将差役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差爷,怎么送来这么个东西,就他那身板子,能干活儿?要完成这个月的任务恐怕又难了。王管事是不是对我们兄弟有意见了啊?要是兄弟们有哪里做的不对,还望差爷多多提点。”
“哎呀,你就别问了。”那差役摆摆手,按住劳头的肩膀,靠过来说道:“这孩子命不好,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从宗门发配过来的,看王管事的意思,让他在这靠上个十天半个月,累不死也差不多。到时候再给你们送个身强力壮的来。这个月给你们的任务也会适当减少的。”
那劳头会意的一笑,频频点头道:“明白,明白,哈哈哈,多谢差爷提点。多谢。”
差役转身离去,黑脸劳头斜眼看了看方文,厉声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这身皮换上,下矿井干活去!快去!”
西岳山的艰苦的确超出了方文的预料。而且对于四周的瘴气,方文也十分不适。不过幸好他的肉身看上去单薄,其实已经十分强韧,另外还有李铭事先为方文准备的一些丹药,也有不小的功效,让他能慢慢坚持下来。
可是两个多月后,方文还是不慎被瘴气侵袭,一病不起。
黑脸劳头连续三天,都亲自来检查方文的病情,生怕方文是在装病。直到确认了方文是瘴气入体,这才安下心来。他也不给方文用药,一直等方文熬到了第七天,已经气息奄奄,才去上报。这时候,就是想救也是来不及了。于是劳头差人将方文丢进了后山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