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泽!你这般对我,就不怕我化作厉鬼也不放过你吗!?”
皇甫瑟岚眼中是最后的哀求,然而,即墨泽却缓缓抬头,终于,正眼看着皇甫瑟岚,缓声说道:“瑟岚,为了这大齐的安宁,我不得不这样做。大齐需要一位明君,而不是利欲熏心的你。”
“我会厚葬你,以最尊崇的礼仪。但,大齐留不得你。我,也没办法,将你留下。”
即墨泽的眼中有零零洒洒的白色梨花瓣飘过,缓缓落下。
——是那年,她怦然开窗,撞落了窗棱之上的白色梨花,纷纷如雪簌簌落下,他在窗下,闭眼,时间,仿佛静止。
“好。即墨泽,今日我便喝下这毒酒,闭着眼死去。来生,我定当让你喝下穿肠的毒药,永生永世沉沦!”
说罢,皇甫瑟岚的眼间晃过无奈而仇恨的笑意,一仰头,是毒酒入了喉,一低头,是红颜的泪,溅落于泥土之中。
白汉玉石阶上的,一滴暗湿。
“啪——”
一声清脆的陶瓷撞击在石块上的脆响,是她手中的径直茶盏落了地,落成了粉身碎骨的四分五裂。
她美丽的眼眸,缓缓闭上,眼前一片暗沉,像一颗坠落的陨星,软绵绵地倒下。
溘然,倒在了即墨泽的怀里。
即墨泽的眼眸间,有哀痛和不忍闪过,他的眼眶之中,再也无法承载的一颗晶莹的泪珠,为她,而落下。
来世,不要再生于帝王权势之中,做一只山涧里的蝴蝶,翩翩起舞,不染世俗尘埃。
原谅我的,迫不得已。
越国城门处,水燕倾和莺歌七虎以及二百铁骑伪装成了一行商队,正打算过城。
正当水燕倾低头欲过城之时,城门外,却出现了一个她极为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慕容飞雪的身影!
她竟然亲自来守城门了!
水燕倾暗自道了一声不妙,却被守门的越国将士催促道:“不走,等着挨抽吗?”
七虎刚欲瞪回去,却被莺歌拉了下来,示意稍安勿躁。
水燕倾只得硬着头皮缓步地向前走去,她将面上的面纱往下拉了拉,以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
谁料,慕容飞雪的目光却一转侧,停留再了水燕倾的面纱之上,审视了良久,她又看了看水燕倾带领的商队,眉宇间有狐疑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