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邀月穿成迎春

“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泓公子的目光滑到邀月平坦的小腹上,若有所思:“倒是不曾见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邀月淡淡道:“与你无关,新帝送来的东西有问题。”

泓公子眸光微闪,轻叹一声,道:“对你身体可有影响?”

邀月摇头。

泓公子手指把玩着邀月的发,一点点往上,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皎皎如月光似的脸,道:“他竟将对付朝臣的那一套,搬到后宫来。”

泓公子侧身看着邀月,指腹轻蹭着她的唇,道:“我一直在想,若我们有了孩子,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如今乱世初现,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若我发生意外,你有我们的孩子傍身,日子倒也不会太难捱。”

太医日日安慰他,说他近日来身体好转,只要好好将养,不是没有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

可是他的身体,他自己比太医更了解。

新帝之所以能容得下他,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一个长寿之人。

一个短命鬼,又没甚后代,纵然夺了天下又如何?不一样要传给旁人?

新帝是这样想的,曾经何时,他也是这样想的。

但自邀月出现后,他有了未来有了另一种期许——或许,他是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的,他的机关算尽,并非为他人做嫁衣。

待天下事了,他荣登九五,第一件事,便是向天下昭告他与邀月的关系。

邀月不受世俗所约束,他也不会遵守祖宗家法,不许女人干政,他会与邀月共治天下,将邀月推向世人跪拜仰望的位置。

这样一来,纵然他一朝死去,邀月和他们的孩子也会过得很好。

他一点也不怀疑邀月治理天下的能力,她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太后,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泓公子亲了亲邀月的脸,道:“若是可以,给我生个孩子吧。”

“不拘男孩女孩,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便很喜欢。”

邀月眸光轻转,坐起身,看着泓公子,道:“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我并非帮你夺天下,我是帮我自己。”

泓公子笑了起来,道:“你难道想学武则天?”

邀月斜了一眼泓公子,道:“我何须学旁人?我是我自己。”

“我想改变这个世道,便大乱之后重治,我想成为天下的主宰,便推翻三纲五常。”

泓公子眉梢微挑,眼底闪过一抹惊讶,片刻后,又满是释然,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宫灯明明暗暗,泓公子手肘支在枕头上,掌心托着脸,抬眉看着邀月,邀月正在穿衣,薄如蝉翼的衣服披在身上,雪白圆润的肩头若隐若现。

如泛着光的羊脂玉一般。

泓公子道:“我以为,你我之间,不仅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邀月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慢慢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泓公子。

泓公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隐约有着几分惆怅之色,道:“你真的很想要那个位置吗?”

邀月敛眸淡淡道:“我配得上那个位置。”

打更人声音模糊不堪,廊外的禁卫军交班,转眼又过了一更。

不知过了多久,泓公子一声长叹:“这世上,本就没有你配不上的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