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传来低哑的声音,“进来吧,门没锁。”
她忐忑的打开门,便看见床上缩在被子里的那人,疲软的翻了个身,黑发在光的照耀下泛着柔亮的光泽。
他好像睡了一会儿,头发翘起一根豆芽菜,这习惯还真没变过。
许蘩不禁弯了弯唇,走过去,从头顶上空看他,“你怎么了?”
刚打电话还好好,现在这样子是病了?
“喝了点酒,不舒服。”陆时生嗓子哑哑的,脸色泛白,窝在被子里说话鼻音浅重。
许蘩微顿,带些关切的语调:“你不能喝酒?怎么回事,要不要给你找医生来。”
陆时生睁着黑黑的眼睛,恹恹地垂睫,“你过来,我其实有话跟你说。”
“嗯?”
“你离得太远,我这样说话嗓子疼。”他眨了眨眼睛,抿着薄唇,神色平然。
许蘩懵懂地瞟他一眼,只好微微俯下身,将耳朵凑了过去,“你要说什么?”
“再凑过来点。”他嘟囔了一声,身上有沐浴露跟淡淡的酒味。
许蘩木呆呆的靠了半寸,“什么事?”
陆时生看见了她白软的耳垂,素净白皙的脸蛋,喉结上下滑动,闭上眼快速抬起头,狠狠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下。
触感太过强烈,许蘩睁大眼睛,登时脑中一片空白。
没了动作。
陆时生将被子拉高挡住自己半张脸,瞳仁闪过一丝狡黠,饶味的眯起眼,抿了抿唇,说:“你的脸蛋好软啊。”
“你在做什么!”许蘩机械地直起身,脸颊泛起阵阵潮红,气得想哭。
陆时生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拽到床上来,将自己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侧过身子看她,微微一笑两虎牙特别招人,“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
“陆时生,你不要再这么无赖。”
她没想到这人喝醉酒是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个智障儿童。
她半挣扎着起来。
“别动嘛,就这样让我看一会儿。”
他低低咳了一声,病了一样蔫吧着,完全没有在禾烛坊的那股子戾气。
“你不能耍赖,说好了拿到第一,我答应跟你交往。”她说话声音发抖,试图从光影里看出他的表情。
陆时生屏息,弯了弯唇角软软道:“其实你也赢不了我,不如听话点。”
“老师说我们年轻人要虚怀若谷,不能狂妄自大。”
“嗤。”
许蘩想到什么,盯着他睡出来的一根豆芽菜,踌躇道:“对了,薛柔借的钱,我会……”
“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破坏气氛,那钱我愿意给谁就给谁,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他瞪了一眼,又软下了性子。
许蘩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到了小时候跟他睡一起的情景,每次早上起来都会在他怀里睁开眼睛。
懵懂不自知的年纪,太过幼稚。
陆时生凑近她,又一次出其不意亲了下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