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些天再去吧,先让他好好休息。”她需要足够的时间跟勇气重新回到他身边,这一次是真的哪怕前方万丈深渊,断然不会后悔。
过了些天。
许蘩鼓起勇气,去了医院,看见空荡荡的床位,询问值班的医生,“请问陆时生在哪个病房。”
医院护士查了查资料,“陆时生前天就出院了。”
她垂下睫毛,道了谢转身走出医院大厅。
没见到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一晃眼,陆时生已经一个月没露脸了,平安夜过去后,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班上的学生爱八卦,几乎每天都在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
后排的男生刷着手机没事干,就会聚一起闲聊。
“陆时生好像不来上学了吧。你们看到论坛上的帖子没有?禾烛坊的大老板死了!”
“我也是昨天刚翻到这个帖子,视频里的男人是死在床上的,不过过几分钟就被删掉了,好他妈吓人!”
另一个男生听得稀里糊涂,问:“禾烛坊的老板?你说的是谁啊?”
“妈的,你连大名鼎鼎的红花院都不知道,你怎么在这世界上混的。禾烛坊的老板是陆时生的父亲啊!”
“我操!”
“听下面的议论,陆时生父亲去世,陆时生该继承家业吧,比起上学,富二代们都比我们潇洒,有啃老金。不知道是谁拍的视频,那凶手还是个小姑娘吧。”
许蘩收拾作业本听到这些对话,整个人都蒙了。
禾烛坊?不就是陆鹤然手下的吗?
恍若一道惊雷,劈的她魂不附体。
手忙脚乱的放下书本,跑出教室。
砰得一声,迎面撞上刚来学校的尹柯几人。
她吃痛的揉了揉额头,皮肤上撞出来个红印。
“许蘩,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啊,都把我胸口撞痛了。”尹柯揉了揉胸口笑了笑。
许蘩赶紧抓住他的衣服,问:“陆叔叔死了是吗?”
他抬眉,有点惊讶,“你,你不知道?”
妈呀,这件事搞出这么大的浪花,这个不谙世事的女生竟然什么都不知。
陆鹤然出殡那天,当场有记者跑来抢热度,当然那个记者,被陆时生的手下揍得很惨,断了四根肋骨。
陆时生好像一夜间长大的孩子,陌生的让人惧怕。
当时看他两的眼神,完全像看两个塑料人,目光浓黑深邃。
尹柯把她带到一边,轻声说:“我以为你生气才不来参加出殡仪式,不过陆鹤然已经烧成一把灰了,知道不知道也没什么事。”
“我……我真的不知道。”许蘩想解释,这件事她还是听八卦才了解,根本没人告诉她。
“陆叔叔怎么死的,陆时生呢,他人呢?”
尹柯神色凝重,“你还记得你初中的那位李品晚的同桌。”
许蘩眨了眨眼,点头问:“品晚不是退学了吗。”
“捅死陆鹤然的凶手——就是李品晚。”
她震惊的瞪大眼,喉咙梗住般说不出话来。
“李品晚是陆鹤然在外面包养的女人,两人之间关系匪浅。但是,这他妈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十九刀,刀刀致命。可恨的是那女人当场自杀了,没了口供,二老板陆兆煦那边也矢口否认不认识她,警方查不出个所以然。陆姨听到消息直接疯了,时生自己都病着,在医院抽不开身,他不要我们的帮助,整个人没生机一样。”
许蘩脑子里嗡嗡作响,好像什么也听不见。
“李品晚她,她家是做生意的,怎么可能会出来卖。”
陈楷笑了,讥诮道:“一个出来卖的,有几个不会把自己编成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轰隆一声,许蘩垂下了手。
她的身边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都要骗她。
这跟薛柔宋灵有什么区别。
许蘩依稀还记得李品晚在风和日丽的一天,与她说笑的场景。
还是李品晚给她科普禾烛坊是一家红夜店,东家是陆鹤然跟陆兆煦。
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隐藏着,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
[你一直都不问我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想让你知道,我家跟陆家有合作,你的三哥哥前天可是带了宋灵来我家。当然,这件事,他可能不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