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立楞住,听这宗守之意,竟然是王在法下!
是真正的君王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至于肉刑,却是儒家追求了几千年时光,而不可得!
君王忧部属反,忧臣子贪。故此设诛连九族,凌迟腰斩之类酷刑警戒。根本不容儒家,有置喙余地。
豪强地主,要使奴仆听命,忧蚁民盗窃其财。故而有鞭笞、墨、劓、剕、宫、大辟等等刑法。
儒家虽追求仁恕,然而所行之事,往往被道而驰。
如今这些理念,却要在眼前这个昏君的手中完成么?
岂有此理!这个昏君,岂会真正怜惜万民?
“肉刑残酷,更伤折劳力!若国法严明,万民安康,子民又何需以身犯法?又何需以酷法警示?孤大乾国内,所有肉刑,可以劳役代之!”
伤折劳力?劳役代之?原来如此,果然不是真正为怜悯子民。
心中这么想,柳立却咬住了唇,面皮发紫。
“第二诏!以国税补贴天下农人,你儒家暗中说我大乾重商轻农,迟早有崩溃之日可对?其实不然,我大乾是工农士商并重才是,耕战之道,宗守还是懂的。农人收入微薄,迟早人人去经常务工,此乃大患。既是如此,那么孤就补贴金钱,使农人能安心种地便是!“
柳立一声冷哼,心中却是震动不已,
私底下他不止一次,暗嘲这宗守与大乾国策。
说此番即便大商不去征伐,乾国也无需多久,就会举国崩溃。
却全不曾意想,这宗守居然还有这样的办法,以国税来补贴农人,简直异想天开——
可如此说来,这耕粮之患,跟本就不可能成为乾国破绽。
工农士商,在这位国君眼中,工农难道还在士商之上?
“第三诏!天下仆工,都需定下薪金基准,限务工之时。另还有那国税,既然是取之于民,自然也需用之于民。孤将命内阁,推行养老之金。使天下工农,不至于老年孤寡,可享安宁!”
柳立的目中,再一次怔愕,怎么又是这种奇奇怪怪的策国?
“无非是收买人心,空耗国孥!”
却见宗守那纯白气柱之内,竟然生出了一丝金色气息。依然是至纯至洁,却更是堂皇正大,使人一望,就生出了甘愿臣服跪拜之意。
上方龙凤再次交鸣,龙吼雄浑,凤鸣清冽!
圣皇!
柳立的目光,再次收缩。之前的宗守,只是王,圣明王者。到此时此刻,才真正可堪于上古三位圣皇比拟!
可这宗守的国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玄虚,竟是使其气运,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使这天地,如此欢愉?使这国势,如此鼎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