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御面上,却未有什么喜色,平淡如故。越是大喜大悲之时,越要矜持,不露声色。
“军心摇动倒是未必!”
出言之人,却正是斐印。使所有人,都错愕可能了过来。
而也在此时,只见对面。那任天行忽然手执剑盾,策骑出列,。
“诸位同袍!我等身后,乃是九龙大河!宽三千七百丈,水内有食人之鱼无数。而我大乾所有云船,都在八百里外。故此今日之战,不胜则死!不知诸君,可愿随我任天行,共赴黄泉?”
那大乾中军所有将士,都是一楞。而后仅仅片刻,神情都纷纷凝肃渐渐起来,持剑击盾,发出阵阵轰然声响。
“愿随任将军,死战!死战!”
“就是死战!”
那任天行也是震天大笑:“生何欢,死何苦?今日若是败了,我任天行就战死于此!君上治国十载,平定战力,励精图治,才有我大乾之盛。我等生是大乾之人,死亦为大乾之鬼!只需有君上在,我等也无需心忧那身后之事!”
此言说出,就连最后一部分士气低落的将士,也都变了神情,将所有的顾虑,都全数抛下。
大乾十载征伐,所有阵亡之人的家属,全都能得到妥善安置。每年都可领到抚恤之财,无虑衣食。
哪怕战死在这里又如何?只要君上还在,这身后之事,的的确确是无需忧心。
看着对面,那左言也微微色变。任天行,这就是名列大乾双雄之一的名将任天行?
“自绝后路,背水一战?”
那斐印冷笑:“可惜孔瑶他不是淮阴侯,我斐印也非是成安君!”
淮阴侯韩信,乃始秦之后,云荒末期的名将。曾率数千兵马攻赵,背水一战,大胜赵国二十万精兵。而赵军的统帅,就是成安君。
“陛下,我军远道而来,同样不胜则亡。士气亦是极盛,无惧对手。这一战,只能看双方军力孰强孰弱。”
斐印说着,又看了看右侧,那三万血云骑一眼。
目中闪过了一丝阴霾,这孔瑶到底在弄什么玄虚?
以三万血云骑,就能挡住这二十万血骑不成?
总觉有些古怪。那孔瑶用兵谨慎,岂会如此冒险?
目光又斜视左侧,难道是准备集中精锐,先从左翼突破。
“陛下,臣请亲自统领那右翼骑军!一旦将那血云骑击溃,就可直击敌阵中军,一击溃敌!”
无论那女子有什么样的手段,他都可直接击破!
不信二十万铁骑践踏之下,灭不了这一支小小三万人的血云骑!
这孔瑶若真欲耍什么阴谋,那就真是小瞧了人。
那殷御也同样在往右翼看着,微皱了皱眉,同样不解。
片刻之后,就一颔首:“如此也好!此战要多赖爱卿之力!”
有大将坐镇,也能放心。这二十万铁骑由身经百战的斐印统帅,必可一击破敌!
斐印抱了抱拳,就径自行出了玉辇,翻身策马而去。
那重玄真人,此时也同样立起了身。
“那么臣也告退了!那边的祭坛,还需臣费些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