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交手,在下略输半子。孔瑶你这虚实变换之术。真是用到了极致,妙到毫巅。昨日这四千血骑,还在东临之东,似乎欲至疾奔云圣。今日却又悄无声息,就返回乾天山。更在这雪浔城,布下二十万大军。若非在下,也事先有了防范,只怕今日,我等就要彻底栽在此处。”
梓归子神态和煦的笑,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仍旧还是焰火熊熊的雪浔城。
忽然间语气一转,神情间带着几分热切炽狂的,看着孔瑶。
“你是那宗守之妃?可为何还是处子之身?”
一句话,使此处众人都微微一怔。而梓归子的言语里,也透出几分魅惑之意。
“不如与我结为道侣如何?梓归子这二百三十三载,还从未遇到过让我心动的女子。你孔瑶是第一个——”
宗原面上的杀意,已是浓郁到了极致。他不容任何人,冒犯宗守,也包括了其嫔妃。
在孔瑶手下效力近一年,对此女之能,已是深为佩服,容不得旁人侮辱。
孔瑶那边,却已是面色冰冷的出言:“道侣?你梓归子算是什么东西,可及得上我那夫君一根脚趾头?我孔瑶奈何你不得,可我那夫君若是知晓,你必定会将你舌头割下来喂狗!道门至今日,已灭二十五宗。也不知那道灵穹境,能否护得住你?”
那梓归子的面色一变,忽青忽白。而后又轻声一笑:“那位妖王之举,诚然是出人意料。不过如今大势已成,一人之力,何以回天?乾天山三月之内,必定覆灭,宗守亦难全其身。孔瑶你智慧明达,当不会不知。就不欲为你们父女,寻一条后路?”
孔瑶闻言,那俏脸上,却异常灿烂的一笑:“可我那父亲昨日,夜观天象。说是有帝星,犯中南之境。你道门今日,可能有一场规模不小的血劫,有人主身陨之兆——”
那梓归子怔了怔,孔瑶之父孔睿,这名字他也听说过。
精通术数,早在皇京城,就已经是闻名大商。而最近这一年,在修界之中,也是声名鹊起。与那重玄真人,有并驾齐驱之势。
传说此人,曾与重玄有赌约,断孔瑶命数。最后的结果,却是孔睿胜出。
谁也不曾想,这孔瑶自执掌百万大军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与少敌多,与夜魔军战,却能支撑不败。最后更大破夜魔军于七霞山下,成就其名帅之名。
而这数日以来,与道门交锋,也是不愧其名。
数十次交手,令道门损伤惨重,不得不收敛动作,再不能肆无忌惮。
这孔睿阵有这断言?不是这孔瑶胡说?
梓归子的目中,微透疑惑之色。
所谓人主,放在一国,就是一国之君。在他们道灵穹境,道尊不在,自然只可能是指穹境宫主无墟。
不过这怎么可能?且不说无墟这几百年来,都只是坐镇宫中,立谋用策,指挥调度,从来不曾亲临战事,也不曾出过道灵穹境。
即便亲自出手,也当是有十足把握之时。
对那位师兄的性情,他是再清楚不过。沉稳的过分,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没人能将他激怒。也没人能动摇其心智,就宛如是一尊石佛。
冷冷一哂,梓归子正欲再讥嘲几句。却忽的心中一动,感觉到周围几道气息,正隐隐靠拢、
顿时怒哼了一声,转过身踏入虚空之内。
孔瑶见状,是微微遗憾。拂了拂袖,那正向此处靠近的几位灵境修者,都纷纷散去。
宗原这时,也将手中的大戟收起,摇摇驰了过来。目泽闪动,淡淡的看了一眼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