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空寂中,萦绕在那亮白星辰之上的黑恶之气,此时已是越聚越浓。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
却是自始至终,都被排除在星点之外。
隐隐可觉,这颗星辰,是被另一股莫名的强横异力,牢牢护佑着。诸邪难犯,恶气不加。
孔睿是轻呼了一口气,既是这种天兆,当是有惊无险。
不过能否渡过这一次凶劫,关键还是在那位妖王。
孔瑶能至今不被这凶恶之气,必是受此子的王道气运荫庇。
宗守若安,则他那女儿自可无恙。可如是这位妖王有什么不测,瑶儿也难独善其身!
放下了这枚卦钱,孔睿是微微蹙眉。按说这星象,瑶儿突破自己的命数,该当是十拿九稳。可这心中,却是在难安。
“孔监正,不知结果如何?”
问话之人,来自祭坛之外。一个七旬老者,正坐在那里,略有些焦躁的问着。
正是宗凌,他本是乾天山的祭祀,那时掌的就是此时孔睿一应权责。
只是宗守立国,建内阁六部之制,本身转任了太常寺卿,监管着这司天监。
却自知观察天象,测人命数的本事,远不如人。
故此自孔睿上任之后,宗凌便全数放手,把这些卜问凶吉的事务,全交由孔睿负责。
而此时不止是他,这祭坛之旁,如虎千秋柴元这些一国宿老重臣,也都是眼含焦sè的等候。
任博同样等在一侧。却眉头紧皱。子不语怪力乱神——圣人有言,对这鬼神之说,当敬而远之!
对这术数之道,他本是不怎么在乎。只是今日,对于乾天山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
可若是坐等辉洲那边的消息,只怕需慢上半日才可。
又深深看了眼孔睿。此人来乾天,不过才半年时间而已。
可为人批命,断凶吉祸福。却是无一不准,
短短时间,在乾天山。就已是人人皆知。
加上其女,不止是被宗守纳位嫔妃,更受信重,掌握乾天山百万大军。
故而此时,哪怕是虎千秋柴元这样的元老,也要敬上三分。
此人在术学上的造诣,可能是真有不凡之处。
或者真能在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之前,推算。
孔睿闻言,却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看了眼身前。只见那十丈之外,只摆放着一只三足青铜大鼎。
下方燃烧着熊熊紫火,是号称至洁的紫心煤,燃烧之后,不会有半点灰烬残留。更火力强盛,往往用于祭天之时。
而此刻那大鼎之中,是别无他物,只有一块三个巴掌大小,完整无缺的龟壳。
这星象演衍,往往对应着人世之变。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当不逊sè于重玄。
可诸般术数之学中,若论到准确xing,却仍是首推这龟卜之术!
这龟壳未裂,即便是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静静等候,整整半个时辰,也仍不见那鼎内,有什么动静。
那祭坛之外诸人,都是渐渐透出不耐之sè。
孔睿也同样微微蹙眉,他所用龟壳,是五阶藏灵龟之壳。
距离玄武血脉虽远,寿元却能以万载计,蕴灵于壳,乃是最佳的卜算灵材之一。
可今日为何,是如此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