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沐忙问。

“她……她走了。”

“谁？”叶沐问，然后反应过来，“小彩鱼？”

“嗯。”

放眼望去，沙滩上那原本已经断气的白衣女子忽然咳了一声，慢慢转醒。

叶沐皱眉：她这是夺舍了？可，师父不是说，留在小木那里的只是一抹执念吗？又不是元神，如何夺舍？

眼看那人醒来后慢慢爬起来，神情茫然地环顾四周，过了一会才迈开步子缓缓离开，从头到尾没有看向这个方向一眼。

叶沐叹气：“算了，随她去吧。我们走。”

沿着海岸往前走，叶沐的神识不经意地往下一扫，“咦”了一声，落在海边一处礁石上。礁石缝里，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小女孩面色苍白躺在里面，气息微弱。叶沐仔细一看，这小姑娘身上的衣服极为破旧，打了好几处补丁，身旁还放着一个竹篓，竹篓里有几只海蟹和几条小鱼，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出来捡拾海产的小渔农。

估计是被刚才那道威力极强的冲击波伤到了——还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啊。

叶沐叹气，顺手给她施了几个疗愈术，待她情况稳定之后，抱着她走向最近的渔村。

到了渔村，叶沐在渔民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小女孩的家，发现她家竟然只有一个瞎眼的老奶奶，问过之后才知道她儿子，也就是小女孩的父亲出海打渔，已经大半年没有踪影，估计是凶多吉少。奶奶眼睛看不见，小女孩只好每天跑出去捡拾海产维持生计，附近海产少，她就往远了去，结果就遇上“神仙打架”了。

确认小孩没事，老奶奶对出手相助的叶沐自是万分感激，叶沐便顺口打听了一下关于潜鱼的事情。

老奶奶说的跟那手札里所记载的差不多，而当叶沐问到有关“潜鱼腹内汤”的时候，老奶奶想了很久才拍大腿恍然大悟地说：“哦，你说的是臭鱼汤啊！”

原来，潜鱼的真正做法是先把潜鱼肚子刺破，放出它体内的水质，晾干，然后才能进行烧烤。而如果没有事先把水质放出来，烧烤过后。潜鱼肚子里面的汁水便会奇臭无比，少有人能够忍受。但世上偏偏就有那么几个极品喜爱这种臭味，把这道菜成为臭鱼汤。只是这道菜太过奇葩，能接受的人少之又少。后来就没再听说了。

这也是老奶奶小的时候听长辈说奇闻异事提起过，时间过去多年，要不是刻意去回想，早就忘了这回事了。

打听清楚，叶沐正要告辞，一直昏睡的小女孩正好醒过来。

看见叶沐，小女孩一愣，然后脱口而出：“你也是修仙者吗？”

叶沐微微一笑：“是啊。你好点了吗？”

小女孩呆呆地点头，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叶沐跟老奶奶告辞，打算到海里找一找那种潜鱼。

到了外面。小女孩忽然追了出来：“神仙姐姐。”

叶沐停下，回头看她。

“神仙姐姐，你能教我仙术吗？”小孩的脸依然惨白，但漆黑的眼睛里充满了渴望。

叶沐蹲下去，与小女孩平视：“你想学仙术？为什么？”

“学会仙术。就可以把阿爹救回来了。”小女孩眼中含着泪水，“阿爹是被妖怪抓走的，我看见了！”

“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