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连白珂的歌声都不能让她平静下来了,他的醇厚声音反而让李若白鼻子发酸,眼皮重的往下掉,但她极力忍住。
朋友给她打圆场:
“若白,你不是来看学长表演的吗?”
“我……”
李若白的头低了,捋了捋头发,道:“你,你说的是。”
又离开了几步,李若白还回头看那个吧台,朋友赶紧拧住她,不让她回头生事了。
这几个女的聚在一起,拉出一条横幅来,用不同颜色的粗水彩笔写着,“师兄白珂出道成功”,字迹歪歪扭扭,描了边,写的不大好看。
白珂要站这里,他肯定能认识这学渣字,前几个月,他见了太多次。
横幅举的也很远,几乎不能瞧见,实际上就算举在白珂十米以内,舞台强烈的灯光也会让他看不到舞台下稍微暗淡一些的蔷薇。
李若白就是举横幅的辛苦人,她因为长的高,又结实,举起横幅舞来舞去,极力把这东西举高。
“李若白!你要让白珂学长看到你啊。”
她给自己打气加油。
那横幅跟冲锋旗一样,舞的更欢了。
白珂换了一首歌,自弹自唱,“为你我受冷风吹,寂寞时候流眼泪,有人问我是与非……”
唱的是《为你我受冷风吹》,经典老歌。
“……是与非,可是谁又真的无所谓……”
白珂的声音是绝对能录唱片的,他压着嗓子弄出来的音色特别沙哑,闭目弹琴,这会儿来喝酒的观众纷纷侧耳倾听,有的抱着酒瓶子咚咚猛灌,有的托着下巴像是要睡了,偶尔睁开眼,就是再疯狂的听客,也不会大喊大叫败坏气氛。
整个场子就不闹腾了,开始是有那么一拨人海浪一样的随着旋律挥手,后来这片浪越来越大,蔓延到了整个内场。坐高脚凳上的白珂呢,就像宁静海滩上的那轮皎月,潮汐是因他而起,因他而散。
李若白呢,她看着听着就哽咽了,她觉得自己受点委屈本来没什么,谁不遇见点窝囊事,但是看到白珂,就不晓得为什么绷不太住,好像和人打架打输了回家吃到父母的热饭,又或者末班车回去发现家里灯还亮着,生活一如既往的保留几分温柔,她吞了几把口水,不断眨眼睛,憋眼泪,她本来又是个近视眼,这下什么也看不到了。
白珂还在唱,眼睛也没睁开。
李若白跳起来,举手哗哗的摇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