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的。”
“拿两千块钱遣散费走人。”
“不走呢?”
胡以梅摊手:“不是说了吗,打官司呗,说不定两千块钱也拿不到。”
白珂觉得无法理解,摇头道:“我不明白,多赔点不行么?好聚好散?”
“不行,不能开先例,有剧组老实赔钱,后面的也得照着办,有剧组买了保险,后面的也得买保险,甭说龙套,就是十八线的演员出了事儿,一样闹得鸡飞狗跳,费尽心思讨钱——前面有个演警察的小演员炸伤了手,从滇省告到京城,听说还要告……”
胡以梅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就是要这么麻烦,才能吓倒那些拿钱的,拍戏受伤的多如牛毛,要是每个都轻松拿到钱,这个体系就崩溃了,你明白吗?这里之所以拍大量场面宏伟的戏,就是因为人不值钱,六十包盒饭,就能招一大批人过来,任劳任怨,不签合同,这是这儿立足的廉价资源,你要把人当的值钱,其他朋友就不答应了。”
白珂想到前些天跟自己背后冲锋陷阵的路人甲,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他道:“晚上还有采访?”
胡以梅点头,“应该要到了,你宣传一下,这是第一次接受采访,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问我。媒体最喜欢挖苦新人,我怕你乱说话,白珂,说得多的,可不叫‘会说话’。”
“我晓得。”
“不会就使劲儿笑,说‘我拒绝回答’,‘我不知道’,‘我问经纪人’。别说嗨了,也别摆臭脸,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对着女记者笑,她会放过你的,对了,我还没告诉你,这次来的是个女记者,你全程用爱发电就行了。”
胡以梅又强调了一遍,才一圈一圈的帮他缠纱布,重新包成粽子。
白珂看胡以梅熟门熟路,联想到她是转业,便道:“你以前学过军用包扎?”
胡以梅翻白眼,“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装过重伤?这种事情怎么能穿帮?”
白珂跳起来,“我可没打算装,是你们非要来采访的时候装的。”
“你不也同意了么?”胡以梅道。
他起来的水泥床上,掉了一张硬壳纸片。
胡以梅皱着眉捡起来,愣了,把写有女人房间号的那一页给白珂看,“白珂,哟,你学的挺快啊。”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