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曜的目光很平和，又似乎略有深意。

不过闻宣策却好像浑然不觉，还在自责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闻家能有今天，全靠先皇恩典，策，时刻不敢忘！”

这老狐狸！动不动就拿先皇说事儿！

汪直心里不爽，因为皇上继位之后，这些靳王党羽便处处下绊子，尤其是闻宣策，简直像靳王的合体一样，就东武侯那点事，闻家肯定脱不了干系。

当时汪直还暗示刘袖，不要再往攀咬了，别把事情搞大，因为皇上并不想追究，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是这老狐狸，竟然主动跑过认罪，这是在试探皇上，还是耀武扬威？

汪直也不太确定，反正这老狗就是没安好心，还说什么先皇的恩典，你这么爱先皇，怎么不随先皇去呢？

总之，汪直对皇上才是真爱，有皇上才有他的一切，论忠心这一块，汪公公自认无人能及。

随后，皇上好言相劝，让闻相不必自责，而后者又是一番作戏，这事才算揭过。

周曜转移话题道：“今年你那孙儿，好像也参加会试吧？听说在入考场的时候，还与别的考生有些摩擦？”

确实是摩擦，不过却是被人把脸按在地上摩擦，这事儿简直比闻宣策七十岁纳妾传的还要快，几乎瞬间人尽皆知，他岂能不知道？

闻宣策惶恐道：“老臣一心想着铲除薛家贼子，并不知道此事，等我回去便收拾那逆孙……”

“不用不用，朕只是随口一问。”

周曜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不用你收拾，早就有人替你收拾了！

接着，周曜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又道：“我这有张试卷，闻相要不要看看？”

“啊？好。”

闻宣策也很疑惑，这么快试卷就到皇上这啦？而且还让自己也看看，莫非是九歌的试卷？

“咦？这是……黎大学士的字迹吧？”

“不错，是他执笔抄录，看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