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杜文渊急忙扶住了他,身后一众弟子也围了上来,神情关切。
“哈哈!”见他如此虚弱,涂欢别提有多兴奋了,拍手笑道:“钱昭啊钱昭,你果然还是要被天收了!”
“师叔!”杜文渊冲涂欢叫了一声,神情颇为不满。
涂欢指着钱昭,大声对杜文渊道:“文渊,你还没看清你师父是个什么东西吗,他刚刚还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你也听见了!现在怎样,这就叫现世报!”
杜文渊还想说什么,却被师父抓着手止住了,涩声唤道:“师父,您的伤……”
“这伤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啦……文渊,为师这、这些年来……咳咳,最亏欠的就是你……”钱昭此时伤势发作的非常厉害,一说话便涌出血来。
涂欢看着钱昭这模样,心头大快,只盼着能多折磨他一阵子,好一抒积压多年的怨气。
“师父,别说了!”
“文渊,你听我说,咳咳……这些门人弟子中,以你最为忠厚,办事踏实,让人放心。”钱昭竟像是命不久矣,开始给接班人立遗言了,“从今往后,你要带好本派门人,不能像为师一样……失败……”
其实,除了那一战之外,天志派在钱昭的统领之下,日益强盛,整个门派在江湖之中已是大名鼎鼎。
杜文渊听出师父竟是临终嘱托之意,心头大悲,泪如断线之珠,不停滴落,“师父,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徒儿还等着你教我《飞云流风心决》呢……”
这《飞云流风心决》是掌门才有资格习练的高深心法,当年涂欢的武功本略强于钱昭,但正因为竞争掌门失败,错失了这本心决,因而武功渐渐落后于钱昭,以致再难望其项背。
“秘籍传给了你……以你的悟性……还需要为师来教么?”此时,钱昭重重吸了一口气,似要鼓起全身最后的劲力来说这句话,“文渊,现下倭寇肆虐,民不聊生……你、你和众弟子一定要铲除倭患,为民、为民除害……”
说完,他身子一抖,忽而软倒在弟子怀里。
“师父!”杜文渊只道师父仙逝,顿时大哭起来,面目之扭曲,哭声之悲切,莫可言表。
“师父”、“师父”
除了涂欢及鹤派门人、姚秋语、于中流之外,其他人都伏地哭嚎起来,撕心裂肺,院内顿时如同祭奠灵堂,氛围极为伤感。
于中流有些发懵;而一旁的姚秋语则冷冷看着,目光不时扫向天志派一众弟子,最终落向杜文渊的脸上。
“唉……”
一声叹息,由远至近,虽然声音不大,但如有人附在耳边一样,听得分外清晰。“难道还有别的高手潜伏在侧?”涂欢大惊失色,浑身绷紧。
这叹气声大家都听到了,纷纷举头来看,只见俞修龙身躯舒展,飘扬如羽,轻轻落在这大院之内。
姚秋语见他此时终于下来,松了口气,有他在此,今日脱困不在话下。
“恩公!”于中流认出他来,叫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俞修龙仍听到了,转过头来冲于中流点了点头。
姚秋语露出讶异之色,问道:“师弟,你叫他什么?”
“当年我没饭吃,这位恩公心眼好,赏了我一碗饭……”
姚秋语眼一翻白,没好气道:“瞧你那出息,年纪轻轻不学好,活该饿死你这烂赌鬼!”她话虽如此说,但语气却并不怎么狠厉,反倒更像是大姐在教训自己不成器的弟弟。
于中流唯唯诺诺,不敢吭气,半晌,忽然发现她正盯着俞修龙后背,眼中有些莫名的神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