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记得,后面是‘窈窕淑女,君子好……”俞修龙本好奇师父怎么说着说着扯到诗上面去了,忽觉师父在偷笑,顿时明白了过来,“师父,人家是好女孩。”
“好女孩怎么了,我徒儿也是一等一的人杰,配不上么?”
俞修龙沉默了,这些天来,与古若妍经历了许多事,说要一点不曾心动是骗人的。
“师父,其实我和她是老相识了……”
尤小燕感到有点出乎意料,他还以为两人是这次比武大会认识的,没想到还有这么曲折的渊源。
“小龙啊,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尤小燕难得语气这么认真,告诫道:“可是人呐,不能一辈子活在回忆中。你现在年轻,经历的事儿少……等你到了师父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一件事:人这辈子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天塌下来,一样扛着往前走!”
俞修龙听后沉默不语。
“好了,咱们说点别的吧。”尤小燕这几天来到外面转了转,从人们口中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那些番僧又出现了?”俞修龙脑中浮现出当日在大相国寺的场景来,一群红衣黄帽的喇嘛,嚣张的降魔上师,他那降魔杵上的金环闪闪发亮……
“嗯,我本以为他们对寺里的《须弥万法》仍不死心。但奇怪的是,连着转了几日,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尤小燕与方丈明空大师交好多年,进寺里看了看,也无异样。
与明空座谈时,尤小燕听见后院隐隐传来呼喝之声,侧目去看;明空微微一笑,领他去了练武场,顺便请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神燕”给弟子们指点了几招。
“说起来,那些小和尚练得也算勤恳,但功夫嘛……连我徒儿一根指头也比不上,哈哈。”
“师父,那是之前明空大师没怎么教他们武功,根子太浅,否则也不会被番僧欺负的那么惨了。”对于习武之人,从小打好底子是非常重要的,时期一过,再想补救可就难了。
“对了,那照您这么说,番僧的事是误传了?”
“也许,我想等事情办完之后去一趟云南,亲自到那里探探情况。”
等事情办完难道师父有别的什么要紧事么?
“师父,还有什么事情?”
尤小燕叹了口气,似乎此事非常沉重,“今年雨少,山西、陕西等多地大旱,田地颗粒无收,许多老百姓没有饭吃,都以吃草根、树皮为生。”
“啊……可那怎么办?”俞修龙心里难受,可是这种事情要靠官府赈灾,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灾荒时期,贪腐越甚,朝廷拨的赈灾粮到不了灾区便被贪剥无几,而米商更是借此机会坐地起价。可怜老百姓这下更没饭吃,听说就差吃活人了。”
等他说完,俞修龙心中感慨无限,自己遍览群书,书中有描绘荒年的场景,最令他震惊的便是杀妻啖肉、易子而食!想到这里,他心头一跳,叹息道:“武功,这种时候又有什么用呢?”武功再高,能变成赈灾钱粮吗?能让受灾百姓吃饱肚子吗?
“前日,有一批翡翠和珐琅银器从云南出发运往京师,为师打算去走一遭。”
从他的语气来听,这个“走一遭”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俞修龙自然很快明白,“师父,您要去夺这趟镖?”
“嗯,这些宝物是一位云南土司送给京城某位大官的礼物,为了捐官谋职之用,本来这镖很隐蔽,却不料被我得到了风声,也该他时运不济,为师就借这批财宝去换灾民的粮食。”
“我随您一起去。”
“可以倒是可以,明早我就动身。”尤小燕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等你先把两位姑娘安置好了再说。等她们走了,然后再来,为师在云南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