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羽身为天下四大高手之一,怎么说也是宗师级别的大人物,天资卓绝,便是尤小燕自己,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胜她。
“十年,十年……”俞修龙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掌纹深深,有许多浅白疤痕,是一双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手。他一想起那天的场景,便恼恨万分,恼自己命苦连累秋彩,更恨自己弱小无能,保护不了心爱之人,咬牙道:“只要能报仇,十年又算什么,就是二十年我也不怕。”
尤小燕见他的样子,点了点头,转而说道:“我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但一直苦于没有称心如意的传人,师父先前那些徒弟……实在叫人遗憾。既然你已入我门中,那咱须把丑话说在前头:放浪形骸、不拘俗礼这些都不算事儿,但若你有任何为非作歹之举,欺凌弱小,为师必将亲手处置,绝不手软!”
俞修龙一听,立即大声宣誓,“俞修龙纵粉身碎骨,也绝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尤小燕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好好,你初入门下,师父也没什么见面礼,唔……你随我来。”
尤小燕本住在一间破旧的土墙屋内,他带新收的这位徒弟七弯八拐,两人来到了一个庄园前,此处宏伟富丽,阔气非凡,显然不是寻常之家。“哇!”俞修龙有些惊讶,没想到在郊外也能有如此气派的宅子。他将师父重新打量了一番,“师父,这也是你的房子?”
这老头儿破衣烂鞋,可住的地方也太豪华了吧。白墙金瓦,朱漆大门前的那对貔貅真是威壮霸气,叫人见之悚然。
“怎么可能?”尤小燕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说道:“这是一个富豪公子吴东楼的居所,他父亲是镇上的大富商,家业显赫。富商人很精明,对这个儿子也是寄予厚望,要求很是严苛。他给儿子置下这座大宅,好让其在此读书学理,免受世俗干扰。可这小子偏偏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除了在他父亲面前装装样子,整日便只知喝酒作乐,嫖娼狎妓。”尤小燕指着其中一处房屋说道,“我带你来,是因为那个屋子全是宝贝,让你见识见识。”
“啊?”俞修龙惊呆了,“师父,你刚教我不做坏事的……”刚才说的义正言辞,怎么转眼就来打人家宝贝的主意了呢?“哦,我知道了,定是这家伙无恶不作,这里收藏着他抢夺来的财宝,是不是?”
尤小燕摇摇头,“这里的宝贝,全是他父亲赠与,干净得很呐!”
“那到底是什么呢?”
“进去看看就知。”
尤小燕带他从一偏门入内,这宅院虽然广阔但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奴在此作日常打扫。那富家公子孟浪惯了,如何在家呆得住?只要父亲一走,立时便出门玩乐去了,沉溺在烟花柳巷,经常十天半月也不回家。
“吱呀”一声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事物。俞修龙忽觉眼前一亮,有了暗黄的昏光,转头一看,不知师父如何点燃了蜡烛,他再一回头,看清四面的东西时,不禁愕然。
“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宝贝?”
“正是!”
俞修龙心想:我可不这么觉得。
一屋子的书,满满当当。
名著经典应有尽有,俞修龙一时看呆了,这些书十分齐整的码在柜子里,又高又厚,看上去就像一面面城墙。
“师父,我不怎么看书,从小就帮着家里干活……”俞修龙说自己受父亲教导认了不少字,但并不爱读书,小时候家里穷困,他几乎都在做活养家。
尤小燕却说:“不读书怎么行,你小子是有些小聪明,但小打小闹尚可,难成大器。我的徒弟,一定要是个文武全才,所以从今日起,你除了练武还要好好看书,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