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三公子打小就病殃殃的,一直是个活药罐子,本来这次是给他娶亲冲喜,结果他竟然太过激动一命呜呼了。”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时,暗暗松了口气,一方面避免嫁给不喜欢的人,一面又不会使爹爹难做。
“我跟父母说心情很坏,需要出游散心;娘还哭着劝我,爹爹却知我的脾气,反正拦我也拦不住,索性只是给我准备盘缠和路上用品。”秋彩看着俞修龙,目光从他的眉眼细细扫过,“我不停地走,不停地看。可是我走了那么多的地方,看日出日落,看山看水,都无法让我忘了你,反而我看的美景越多心里就越是念你,想你在我身边陪我一起看,想我冷的时候你能、你能……”
“我怎么?”
“你能抱着我温暖我……”
俞修龙一直听她说了这么多,听完只叹道:“秋彩……以后我一定好好守着你,天打雷轰也不离开你,若是有违誓约,管教我满嘴烂疮,吃不得红豆饼!”
在他心里,吃不得红豆饼已经是极大的酷刑,秋彩听了不禁噗嗤一笑,拍他一下,随即张开双臂抱住他脖子,将头埋在俞修龙颈间;那少女的幽香传入鼻中,俞修龙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爱不释“口”。
“你干什么老亲我?”秋彩将头抬起,嘟着小嘴说道。
俞修龙不料她会突然较真起来,撇了撇嘴,低声道:“喜欢呐……”
“不行!”
秋彩鼓起眼说:“怎么老是你占我便宜,我也得亲亲你,讨回便宜。”说完,她便在俞修龙的下颔处亲了一下。
俞修龙只觉两片柔软的嘴唇在自己皮肤上“吧唧”了一下,舒爽的很,心火立时明旺起来,口中发干,浑身一热。他这一热,伤口处便又发痒,叫道:“秋彩,我痒……痒……”
秋彩又给他挠痒痒,听他指示,说哪儿抓哪儿,口到手到,一丝不苟。
“嘶……呵呀……”俞修龙口中发出一阵阵畅快的喘气声。
秋彩听见,有些奇怪,她却不料俞修龙这家伙动了坏心思,小手抓着抓着,滑来划去,只觉他身体有些异样,比先前要变烫许多。
这一夜过去,刘妙手本来想让他俩走,但秋彩的银子一掏出来,顿时又舍不得了;秋彩趁机要求多住几日,待俞修龙康复之后再走。“既然如此,你们这几天就待在屋子里,不要出去……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阿道,让他跑腿去。”刘妙手心想,只要他们不在外抛头露面,大衍派的人便发现不了他们。
在杏林堂住了一些时日,秋彩二人总算告辞了。其实经他们照料,俞修龙已好了许多,体内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伤筋动骨须百天”,有些地方仍酸麻无力,一动便痛,只能由秋彩时时扶着。
俞修龙行动不便,觉得自己成了废人一般,心情有些低落。
秋彩见他如此,提出要和他好好看一看绍兴水乡,借江南风景来疏解他心头的郁闷之气。
秋彩租了条乌篷船,和俞修龙乘船从小桥流水间穿过沿河长廊,细雨纷飞,时不时传来带着湿润气息的桂花香。两人下了船,走在长街的青石板路上,长街到处是店铺作坊,飘出各类美食香气。
人们纷纷看向这一对年轻人,一位漂亮姑娘搀着一个小伙,两人甜甜蜜蜜,郎情妾意,羡煞旁人。人们注视二人走过,见俞修龙行动不便,像是身有残疾,登时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好香啊!”秋彩鼻子奇灵,立马闻出了蒸河鱼、炒河螺的味道,“咱们去吃吃看吧。”说着扶住了俞修龙的胳膊,带他慢慢往前走。
俞修龙点了点头,随她向前,只是伤还未好走得不大自然。刚走了几步,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不大不小的声音,是个绍兴本地口音,“姑娘长得水灵灵,可惜跟了个‘短棺材’。”俞修龙听他咒自己是个将死之人,登时大怒,转头狠狠瞪着那人;那人见他浓眉大眼,直冒火气,心里不由发怵,立马灰溜溜地走了。
秋彩还不太懂绍兴话,因此还未察觉,但见俞修龙这幅模样,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