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古大哥那么落魄的样子,我就知道仇家有多难缠了。”秋彩坐到桌边,说道,“他说他被许多人追杀,全因为古家制香的秘方!”
俞修龙想起了那天在酒馆里听那群人所说的话,暗想那“赤金祥云”到底有多神奇,居然有这么多人拼命来抢,给古家带来了灭顶之灾,“那他还说了些什么吗?”
“有。”秋彩接着说,“古大哥说不宜久留,只和我说了一会儿话,走之前还特意告诉我,他的那个三弟古念楠因杀人而被判了死刑。”
一提到这个家伙,俞修龙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骂道:“这个混账东西,如果不是他,好好的古家又怎会败亡呢?!”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秋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古大哥说他去探监之时,古念楠心知自己罪无可恕,悔恨不已。也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他将一段往事说了出来,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俞修龙指了指自己,见秋彩点头,有些惊诧地问道:“关于我的什么?”
“古念楠说他和江楚一起给你设了个套,偷偷把你房间的熏香换成一种叫‘春风醉’的迷香,这种香可催人情欲,本意是想让你和婵娟,可谁知是古若妍……”说到这里,秋彩自然是心生悲凉之意,再也说不下去了。
无数画面在俞修龙脑中闪过,他终于明白回屋时为什么房门是打开的,也明白了自己当时为何那样躁动反常,以至于做出那种混账事来。
“我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竟然如此害我!”听到这多年前的隐情,俞修龙难以置信,可发生的事实却不由得他不信,他双目发红,愤懑不已,猛地一捶桌子,“呯”一声震得桌上杯儿盏儿齐齐一跳。
这些器具滚落下地,顿时乒乒乓乓一阵响。
“你别这样!”秋彩瞧他这样子,安慰道。
原来他胡乱发泄一通,竟连烛台也打翻在地,烛火慢慢熄灭,屋内陷入昏暗之中,仅有窗外的点点微光,可照出人的大致轮廓。
“他们竟然如此害我……”俞修龙坐倒在地,气得浑身直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要崩碎一样,那股憋屈劲儿在体内冲来冲去,实在堵得心口难受。
秋彩见他这幅模样,心里酸楚,上前抱住了他的脑袋。
她一安慰,俞修龙再也忍耐不住,哽咽颤声道:“秋彩,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我不离开你。”秋彩也流下眼泪,抽噎道,“可是古姐姐怎么办,她没法再嫁别人了。”
这时一听到“古若妍”三个字,俞修龙只觉得整个头都大了,浑身热得像要冒烟一样,难受极了。本来是好好的三个人,谁也没有一点坏心,为何搅在一起就这么让人痛苦呢?
两人拥在一起,久久无话,只因一开口便会陷入无尽苦恼之中。
屋外明月生辉,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将窗台照得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