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这几人的内力很是古怪,秋彩身为女子,对阴寒之力难以抵御,急行一阵后,只觉身子虚脱,气血运行更为不畅,脚下如同锁了一条铁链,步子迈得甚为艰难,眼瞧着速度一点点慢了下来。
  “前面这是哪儿?”秋彩刚来云南不久,对此间地形不熟,慌然间竟穿进一片密林,不明方向。此时不知从何处飘来阵阵花香,幽幽袅袅,沁人心脾。
  她闻到这香气时微微一愣,这一分神,立时遭后面几人拉近距离,耳听嚓嚓嚓密集的脚步声,仿佛仅有尺余之隔。
  “哼,看你这下往哪儿跑!”
  尖甲人在这伙太监中武功最高,追得最快,此时见秋彩身子摇晃、步履蹒跚,显然是内伤已经发作。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足一蹬高高跃起,凌空猛地一掌劈向秋彩后颈。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花香倏然浓烈,斜里飞来一只长袖,快如飞鞭,只听“啪”一声脆响,正打在那尖甲人伸出的手指上。
  但听尖甲人低喝一声,身子向后退了两步,只觉五指生痛,颤抖个不停。冷不防有人出来横叉一杠子,拦住自己去路,他不禁怒喝一声:“谁?!”
  来人却不答话,轻盈落地,挡在了秋彩与他之间。
  “姑娘何必管这闲事?”尖甲人脚下不丁不八,冷声问道。
  那女子淡淡一笑,脸上显出两个浅浅的梨窝来:“闲事未必,我只瞧这么多人猛追一个姑娘家,想来……总不是什么好事。”
  楚保亦飞身赶到,听了这话不禁冷笑:“咱们东厂的人做事,何曾轮得到别人来说三道四。”他暗运内力,反手又是一掌拍去,嗖嗖风动,哪知还未及身,忽听一声锐响,好似有一根针朝自己刺来,冒着森森白气,离自己眉心越来越近。
  尖甲人大惊失色,急忙从后面将他扯了一把;楚保堪堪避过那无形的针,心有余悸。
  此时林间一阵寒风扫过,枯枝败叶贴地滑动,沙沙作响,只见两女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与四个太监对峙,气氛出奇的怪异。
  “呼……”秋彩捂着心口站在那女子身后,觉得这背影和声音颇为熟悉,心里不断回忆;那女子面对对面四人,气定神闲,好似全然没把这伙人放在眼里。
  尖甲人见识了方才那道气针,仿佛看到极为可怕的事物,虽是天气微凉,太阳穴处却已冒出了冷汗。
  后面几人还欲再上,却被尖甲人伸手拦住,只见他低声喝道,“别冲动,走!”
  楚保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瞪着秋彩她们二人不放;张根一手拉着他胳膊往后扯,附耳说:“这位姑娘不好惹她是……”
  “哼!”楚保拂袖转身;其他人也跟着离去
  眼见这伙人终于走了,秋彩可算松了口气,忽觉心肺间一阵发寒,筋软无力,腿脚没有站稳,眼看便要摔倒。
  一道香风扑入秋彩口鼻间,她感到自己身体被那女子轻轻扶住,“谢谢……啊,是你?!”秋彩抬头一看她的脸,不由惊呆了,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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