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见他着急的样子,突然想起什么来,提醒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
  俞修龙立刻明白他指的是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有一丝可能便要追查到底。他起身将帐帘一扒,飞奔了出去。
  “原来真是你……”待俞修龙一看,登时眼中腾起一股火气来。
  这‘细雪’果然是金凿子偷拿了,此时正嘻嘻哈哈和银钻子互相比划。成元齐如此规整军纪的情形下,他们居然还敢顶风作案,真是胆大包天。
  可俞修龙此时只想夺回宝贝,并不曾动打小报告的念头。
  宝刀果然是宝刀,四下里天色渐昏渐暗,刀身竟闪着银色弧光,好似清月光华。金凿子手持银刃,击铁铁折,削铜铜断,后又将银钻子手里的一根木棍寸寸削落,根本无力对抗。
  二人正玩地不亦乐乎,忽听一声怒喝,“还给我!”
  两人皆被这声吓了一跳,那金凿子一见是他,脸色立变,将宝刀往身后一藏:“你说什么你,我听不懂。”
  俞修龙一步一步走过去,伸出左手,另一只手已慢慢捏紧成拳:“刀……给我!”
  见失主寻上门来,银钻子给他哥哥帮腔道,“你凭什么说是你的,我还说这是我的呢!”
  “没心思跟你废话,再说一遍,拿来!”俞修龙不想动武,一再压抑怒气,面皮已微微胀红。
  “你说这是你的,好啊……”金凿子摆明了想霸占这宝刀,耍浑道,“你叫它一声,且看它答应不答应?”
  “俞修龙,你这个帐头只管你帐内十人,可压不了我们!”银钻子也在旁边讥讽道。
  “你们……定要强词夺理是不是?!”俞修龙面对他们这满口歪理,无言以对,这两个家伙还真是记吃不记打,“自长到这么大,我从不欺人害人,可是一直有人来惹我……”
  他想起在辽东牢营被人欺辱的场景,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登时猛地跃上几步,与两人动起手来。
  俞修龙赤手空拳,对上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拿断棍,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没想到这两兄弟本事还不算太坏,仰仗武器与俞修龙打得有来有往,不分胜负。
  夜幕降临,大营四周都燃起了火把,火光将三人影子都投在大帐之上,飞来跃去,如龙蛇遁走。士兵们纷纷出来看,见他们打得激烈,只怕一个不慎便殃及自己,哪敢上来劝?有人怕事态闹大,在旁边叫唤“别打,别打!”有的则平日便厌恶这俩兄弟,大呼俞修龙好好教训他们!
  俞修龙毕竟空着手,况且以一对二,劣势不小;那宝刀虽说是宝刀,但毕竟是死物,没有识人之能,它在日本武士手里威力至大,此时到了金钻子手里一样轻灵犀利。众人只听“噌、噌、噌”声不断,刃过风生,如暗夜飘雪,愈发感叹这宝刀之奇。
  俞修龙今日来得匆忙未穿盔甲,若是不慎中刀,只怕伤得不轻。他被两人两手逼攻,后掠几步,竟随手抓起一根火把当武器,“呼呼呼”,像耍刀一般舞开,如火龙腾空,气势颇为不弱。
  俞修龙正与银钻子对攻,忽听金凿子说道:“俞修龙,敢不敢与咱们打个赌,若是今天你赢了我俩,我就把刀给你;若是你输了,这刀就归我们,如何?”
  “呸!”他一挥火把,荡开银钻子的木棒,回头啐道,“拿我的东西打赌,好不要脸!”
  金凿子勃然变色,挺刃刺来,黑夜雪飘,“妈的,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