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树多叶茂,正是路萧得天独厚的场所。这番拼斗,他只是紧守慢攻,以逸待劳,凭借外界条件不断引诱二人消耗真力,可谓狡诈极了。
  “姚师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情势显然不妙,柳万回头催促道,“走,不然我和师兄就白费这番气力了……”
  “蛇木鞭”靠他内力驱使,此时连番鏖战,实在是太过费劲。若非方才姚秋语在后突发冷箭,令路萧稍微分心,他已险些被“落叶梭”割中要害。
  “柳师兄……”姚秋语泪眼汪汪,又瞧向正与路萧苦战的周焜,忽听到他在远处呼道:“秋语,活下去,为师父报仇……”她的眼泪立时滚滚落下,止也止不住,心中终于下了决定。
  此时,路萧心知他们已接近极限,浓眉一扬,转守为攻。“落叶梭”立时飞旋而起,“嗖嗖”向二人刺去,密密麻麻,漫如飞蝗。
  “咱们走!”
  姚秋语脸上泪痕未干,拉着俞修龙和成秀珠急掠而出,风一发鼓起来,三人如踏风而行,一跃数丈。
  “追!”
  众锦衣卫见他们三个已逃了,起势要追。哪知刚刚跃出几步,忽然前方飞来许多水滴,噼噼啪啪打在树叶上,冒着青烟。他们心知这女人会使“苦水毒”,一沾上便如火灼烧,纷纷避之不及,不敢再追。
  “他们终于逃掉了……”周焜倒在地上,喘着气道。
  此时柳万嘴角冒血,亦是浑身乏力。
  “都怪你,现在连我也要完了。”周焜虚脱至极,说话已变得有气无力。
  柳万笑了一声,心中痛苦无比,真想把“蛇木令”交给他们去练浑天功。可师父的话却时时在他耳边回响,“凭你们各自的武功已可在江湖上立足……但要切记,五诀万万不得相合,否则必将生出大乱,遗祸无穷。”
  “为什么?”问这话的是俞修龙。
  此时三人逃到一个荒村里,俞修龙见四下里没有其他人,正要松劲。“小心点儿,那‘飞星矢’可不简单,皇家的狗鼻子灵着呢。”姚秋语冷声道。
  俞修龙和成秀珠又小心探看了一番,见锦衣卫确实不曾追来,总算松了口气。
  “到底为什么呀?”俞修龙方才未曾得到回答解释这时便又问道。
  “因为浑天乱象,乾坤倒悬。”姚秋语淡淡说道。
  “切,说得这么玄乎,难道比我家‘太元真气’还厉害?”成秀珠心里颇不服气,“我爹也只是号称‘齐天’而已。”
  “你提醒的好,当年你爹确实打败了我师父。”姚秋语目透寒光,咬牙道:“可那是在师父中了毒的情况下……”她忽然出手,将成秀珠点住。“扑通”一声,成秀珠直挺挺躺倒在地。
  “你干什么?”俞修龙赶忙扶起了她,转头怒喝道。
  “这丫头是我教大仇人的女儿,你说我会怎样?”姚秋语眼中闪着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你别乱来!”
  “我倒忘了,你是仇人的弟子,也别想好!”
  姚秋语忽然起手点向俞修龙心口,袖口猛地一荡,迅疾无比。
  俞修龙本想闪开,奈何脚踝骨折,此时一动只觉钻心剧痛。
  “你真卑鄙!无耻!”
  俞修龙被她一指戳中,向后跌坐在地,摔得屁股生疼,龇牙骂道。
  姚秋语眉目蕴怒,说时迟那时快,挥手“啪”扇了他一嘴巴,“臭小子,你再骂一个试试?!”
  “呸,坏女人!”
  俞修龙倔驴一样的脾气,嘴硬的很,“啪啪”脸上又连挨了两记耳光,腮帮立时红肿了起来,猪头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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