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唐见毛毛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眼神既惊恐又哀怨,心内惭愧,别过脸去不敢与她对视。
  “毛毛怎么去了这么久,难道又是大花猫来了?”不知怎的,俞修龙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难受之感,仿佛被猫爪挠在心尖儿上,额间隐隐冒汗。
  他并不知道,此时仁义堂主等人已捆住毛毛和伍伯的手脚,令二人跪在厨房内。
  “不会,就算她再怎么贪玩……爷爷也应该回来了。”俞修龙愈发不安起来,便想起身去看,他的手虽然已有所好转,可是腰腿却仍然无力,一不小心,登时朝前摔了个“大啪嚓”,竟与古家那次如出一辙。
  “哎哟……咦,那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了?”俞修龙叫了会儿痛,忽然发现不对劲,凝神又听了听,还是安静的古怪,只觉更为可疑。他便用手向前爬,一点儿一点儿地挪到门口。所幸伍伯出去只将门轻轻带上,不然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开不了门。
  当他一点点爬近后院听到人的说话声时,不禁怔在原地。
  “封爷待我恩重如山,你们叫我下药害她?嘿嘿……老头子我虽说是个下人,但也明白感恩报德,仁义廉耻。”
  伍伯此时已被强行喂下毒丸,性命悬于一线之间,但却丝毫没有屈服于他们的意思。
  “你在我面前讲仁义?!”
  身为仁义堂堂主,他自然感到十分不屑,拂袖重重哼了一声,又转头问毛毛道:“小丫头,你爷爷又老又糊涂,不晓得好歹,你帮忙劝劝他吧。”
  毛毛方才也被老宋喂下了“雨如酥”,心内惊惧交加,只感到肚子开始疼痛。可她这时亦道,“封爷对我很好,就像我的亲娘一样……我、我不能害她。”
  “混账!”老宋不耐起来,冲两人吼道,“我再问你们一遍,肯是不肯?!”
  伍伯仍是面无惧色,岿然不动;而毛毛则瘪着嘴摇头,将两条小辫儿甩的飞起。
  见他俩不肯松口答应,老宋手掣剑柄,“噌”一声把剑抽了出来,亮晃晃横在两人面前,“难道你们就不怕死么?”他声音冷得可怕,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这位爷……”伍伯笑了一声,脸上的皱纹仿若深沟,“我这把老骨头,半只脚已踏在棺材里面,您说我怕是不怕?”
  不料这人虽然老弱,但却如此刚烈,老宋气得一阵冷笑,又虎着脸吓唬毛毛,“小丫头,你年纪轻轻,怕不怕死?”
  “怕,怕……”毛毛浑身颤抖,眼中充满惶恐。
  伍伯眼神微变,“封爷打伤了你们的人着实不对,你们别伤她……若要出气,干脆拿我这条命去吧。”
  老宋啐道:“你这老不死的贱命也配,不是已经快进棺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