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俞修龙一声,醒了过来,他躺在床上,胸口却仍然沉闷,感到透不出气。
  这时古若妍推门进屋,见他已醒,顿时开颜笑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她走到桌边,“你要喝水是吧?”说完,也不待他回答,便拿杯子倒了起来。
  “来,喝水吧。”
  当她一走近,身上的香气顿时漫溢开来,柔柔绵绵,俞修龙心里十分愧悔,不敢抬眼看她,嘴里嚅道,“若妍,我对不住你,我……”
  “喝水吧。”
  古若妍似没听见,举着杯子送到他嘴边。
  俞修龙愣了会儿,刚想抬头说话,却见古若妍定定望着自己,脸上已挂着两行清泪,登时心头一乱,慌忙道,“你别哭……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说完,他握住了古若妍持杯的那只手。
  虽说两人已有过十分亲热的举动,可此时却不一样,握她的手与秋彩感觉全然不同,叫俞修龙心头更乱了。
  “秋彩妹妹是个好人,我不想伤她……”古若妍突然靠入他怀中,放声哭道,“可我……总是抑制不住地想你、念你……”
  俞修龙一时无措,任她靠着自己,“可我没什么好的,哪儿值得你喜欢?”
  “这种事情……哪需要值不值得,你一笑……我便乱了……”
  她兀自哭个不休,俞修龙暗恨道:“我怎么做了如此龌蹉之事,和禽兽有什么两样?”他心里一阵阵发紧,身上竟又开始冒汗。
  “哈哈哈,好啊,真好!”
  房间内传出古崇的笑声,他听古胜川说了这事之后,登时大喜过望。照他之前所想,要认俞修龙为干儿,只因不知道他对若妍有情;可现在这小子居然主动提出要娶若妍,真是令他感到意外。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节呢?!”
  古崇开怀不已,如此一来,不但让俞修龙名正言顺地入了古府,更连自家闺女的终生大事也一并解决了,可谓是一举两得。
  “爹,咱们要准备了吧。”
  “胜川,我早说过,只要他这个人好,至于其他繁文缛节不必过多追究……咱们商人嘛,注重实惠,择婿这件事当以人为先。”
  “是,明白。”古胜川自然得意,他以为自己先前那番激励起了作用。
  “爹,虽然说咱们不注重繁文缛节,但基本礼仪还得走一走过场。”其实并不用古崇操心,古胜川已然将诸事考虑妥当: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想过了,由于俞修龙的父母不在此处,所以便让自己这个结义大哥来替他父母的角色,“爹爹,到时候咱们再请几个媒婆来替他说媒,您假意推脱一番,差不多也就得了……”
  “臭小子,还是你最精怪,哈哈!”古崇听了不禁直乐。
  古胜川又去给老夫人禀报此事,老夫人正在虔心念佛,得知此事后,也是喜上眉梢,“如此甚好,我瞧那小伙子不错,人又老实,正好配我们若妍丫头……之前我还一直担心,外面那些富贵公子哥呀……大多靠不住。”
  “真是天赐良缘,菩萨保佑!”她双手合十不住感念,手里的念珠显得那么温润莹亮。
  “婵娟!”
  婵娟正在路上走着,忽而听见有人唤她,她转身一看,只见俞修龙神情焦急地跑过来,“婵娟,你可看见秋彩了吗?!”
  “秋彩姑娘?”婵娟好生奇怪,心想这个你竟来问我了。
  她摇头道:“没有,不曾见到……怎么了?”
  看婵娟也不知情,俞修龙叹了口气,已经在府内找了好几遍,可秋彩却失了踪影,他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婵娟走在路上,心想:他难道不是和秋彩姑娘一对么,怎么现在又要同小姐成亲,朝秦暮楚……哼,我真是天真,还以为他是什么好男子,结果还不是贪慕咱们古家的财势,这男人呐……果然都是一路货色!
  起初他给自己留下的好印象已是大打折扣,婵娟正在鄙夷摆头,忽然“啊”一声痛呼,捂着额顶喘气。
  原来她一不留神,撞到了路边伸出来的树杈。
  “真是,上次把帕子掉到湖里,这次又撞了树……”她忽然听见一个声音,疑道,“欸?”
  “忒儿……忒儿”
  前面传来有石头打水漂的声音,“这是小孩喜欢的把戏,想必又是哪个大嫂的孩子在这儿玩耍吧?”
  “不对不对,不像小孩子。”
  这水漂声接二连三,很是急促,所使力道非比寻常,而且如此急促大力表明此人心情烦躁,正待发泄。
  婵娟没敢直接过去,而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假山后面,从中间的孔洞里悄悄地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