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彩琼鼻一抽,“哼”了一声,正要怒骂几句,但看到他们这副狼狈模样,却又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悦耳。
  那汉子见秋彩走了过来,便将脚一抬,放开了董承治;董承治许是方才已被吓得腿软,竟真的如乌龟一般。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这下众人都憋不住了,轰然大笑,也许是这举动太过滑稽,连那位白衣女子都忍不住破涕为笑。
  只听那董承治嘴里念道:“小生有眼无珠,冒犯了小美……姑娘,望姑娘宽恕则个。”说完,还掏出几张银票来,塞到秋彩手里。
  秋彩见他一个纨绔公子,竟还拽这文诌诌的歉辞,顿时又好气又好笑,杏目圆瞪,将银票一抛,啐道:“呸,谁稀罕你的臭钱?!”
  “走吧,少爷。”广二心想再不速回,不知又要生什么祸患。
  “慢,谁让你们走了?!方才你们只是给那位秋彩姑娘赔罪,忘了点事情吧?!”
  汉子怒气满面,喝道:“你们这帮家伙竟敢对我妹子图谋不轨,我放开你……是让你给她磕头!”
  说完,那汉子将身一纵,张开双臂来拿他。
  董承治见他飞身过来,登时吓得趴倒在地,抱头发抖;广二也立时一跃,挡在少爷身前,举掌迎击;那汉子略一躬身,躲过他的掌击,“啪哒”一下,反手拿住广二的手腕;广二只觉一股阴柔劲力骤然涌来,绵密不绝,颇为凌厉。
  “这、这是……”他心中大惊,急忙催动内力相抗,欲要逼开他的手,忽然只觉周身一冷,一股极细的寒气钻入心脉,顿时真气乱走起来,好不难受。
  “啊?”广二又惊又怒,诧道,“瞧他五大三粗,竟会使这阴寒劲力……他到底是什么人?!”
  那汉子趁此契机,另一只手也握住了广二手肘;广二刚要运劲,又感到一股炙热之气入体,手臂立时变得绵软无力。
  那汉子双手一错,只听“咔嚓”一响,广二小臂登时应声脱臼,还未及叫痛,又感到腕上一麻,手肘剧痛,肩膀遭他两指一捏,整条胳膊顿时软耷下来,使不得力。
  “妈的!”
  广二毕竟是江湖老手,此时一着不慎,被卸了一只胳膊,吃了大亏。但他反应甚是迅速,马上拍出另一只手掌,又快又疾,热风又起;谁知那汉子冷哼一声,动作更快,双手闪电般拿住他的关节,故技重施,只听一声脆响,再卸广二另一条胳膊。
  “呃……啊!”
  广二受到两种内力侵袭,大为吃亏,此刻双手被废,任他功力如何精湛,“云火掌”变成了“哑火掌”,已是有心无力。
  那汉子再发冷笑,指挟劲风,“噼啪”数声,连封了他身上几处要穴;广二哼了一声,身体僵直,动弹不得。
  那两个狗腿子骇然至极,浑身抖如糠簌,连府内的高手广二都被制服了,他俩岂不是如同番茄鸟蛋,任人吗?
  那汉子几招制住广二,对着两个家丁说道:“你们两个,还想不想活命?!”
  两个家丁跪下磕头,直叫饶命。
  只见汉子笑了一声,指着董承治说道:“去,把那个禽兽败类掌嘴一百下,给我狠狠地打!”
  两人一听,顿时叫苦不迭:打了自家这混世魔王,回去哪还能有好日子过?但若不从,只怕好汉发怒,立时便没了小命。
  “快去!”
  那汉子突然一声怒喝,浑似霹雳,登时将两人吓了一大跳。两人对视一眼,终究点了点头,相互扶着,颤巍巍站起来,朝董承治一步一步挪去。
  董承治狠狠瞪着两人,指着他俩鼻子骂道:“他妈的赵九、刘三,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反了天了还?!”
  刘三、赵九望了那汉子一眼,皆是苦着脸说道:“少爷,要我们打你……原是万万不敢,只是、只是这位好汉大爷的厉害你也见识过了,请你体谅体谅,不要怪我们。”
  与此同时,两人没有停歇片刻,一步步靠了过来。
  董承治瘫在地上,手脚发软,但见二人过来,用手撑着慢慢后移。
  两人也渐渐往前逼近,只听那汉子又一声喝:“快打!”
  “一人按住,另一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