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刀!”
  这时,广二只听耳后传来一声大喝,如若炸雷,心里陡然一惊,转身望去,只见一把长刀直直飞来,又快又急。他慌忙起手,双指一弹,“铿”的声响,将刀拨向一边。
  广二拿住架势,正要御敌,却又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惨叫。
  “嗯?!”
  他回头看去,不禁面上筋肉直跳:原来这飞刀力道颇大,被拨歪后向右侧斜飞,竟在自家公子的腿上划了一条口子。“啊呀呀……”那公子遭逢此劫,顿时再爆一阵哀嚎,又是捂手,又是缩腿,两头难顾,疼得在地上连连打滚,眼泪横飞。
  “少爷!”
  两名家丁见少爷受了多处重伤,惊得魂飞胆丧,急忙上前将他扶住。
  广二见势不妙,奔上前去,并指在公子腿上连点数下,方才止血。
  他松了口气,扭头见那大马上跃下一位年轻人,生得浓眉大眼,带着一股浩然正气,不免有些吃惊。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你们该当何罪?!”
  说话这人正是俞修龙,只见他一手叉腰,怒指这几人,大声斥道:“本将……本应将你们扭送告官,吃一顿好板子,再下大牢……可我这人生来宅心仁厚,你们若是给两位姑娘诚心道歉,再赔偿一笔医药费用,我便网开一面,不再追究,你们几个还不快道歉赔钱?!”
  他原本想自称“本将军”,但转念一想,大印文书皆已丢失,说出去恐惹不必要的麻烦,便添了一字,说成“本应将”,含糊了过去;对面几人一时也没听太清,并未起疑。
  这时,那坐在地上的秋彩抬首望来,正与俞修龙双眼相接,两人均是目瞪口呆,如遭电击一般,浑身颤栗;一旁的白衣女子正在打量俞修龙,心绪复杂,忽然又发觉秋彩的异样,更感好奇。
  俞修龙低呼一声,急奔数步,几乎是扑到了那粉衣姑娘的身前,膝盖竟在土地上划出两道深痕来。他双手抓住秋彩的胳膊,从头到脚,从上至下,来回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一件无比稀奇的宝贝。
  “秋彩,秋彩……”俞修龙欣喜若狂,嘴里唤个不停。
  秋彩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小嘴一撇,泪珠簌簌滚落,一把扑进他怀里,放声哭道:“傻芋头……嘤嘤……”
  俞修龙眼眶红红,不住叹气,双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儿,一刻也不肯松手,生怕自己稍一放松,她便会消失不见似的。他从没想到竟能在这里碰见秋彩,更没想到相遇的如此之快。
  白衣女子见这两人突如其来的举动,顿时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他们居然欺负你,敢欺负你……”
  俞修龙猛地回头,但见他目眦欲裂,神情吓人,怒视着广二他们几个,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们几个,给我跪下磕头!“
  那公子伤势刚有所好转,听见他说这话,登时气得直哆嗦。方才他吃尽苦头也没占带半点儿便宜,这小子一来就跟这姑娘又搂又抱的,相较之下岂非欺人太甚了么?
  公子之前狎玩女子无数,被人捧着供着惯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叫一声爷;可今天不但没占到便宜,反而弄了一身的伤,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
  公子肥腰一拧,大骂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不打听打听我董承治的名号,在这地界儿,何处不由我横行?敢搅老子的好事,活腻了吧你?!”
  “横着走路……我道是谁,原来你是属螃蟹的?”俞修龙见他这副贱兮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不禁出言奚落道:“我呢……不算什么东西,只是个酒楼厨子,每天要做一百道拿手好菜,正是'水煮肥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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