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挺开心的?”对面幽幽道。
“有吗?我很遗憾啊,要是不想接你一开始就不会提出来。”苏棠冰心中一紧,真的有这么明显?忙给自己打补丁道。
“最好是这样,多记点我的好。”祁谨这才道,却不着急挂电话。
苏棠冰讪笑着,摁掉了电话。没过多久她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栏写的是祁谨两字。
却只见祁谨的微信头像竟是一只兔子,毛茸茸气鼓鼓的蹲成一团。
联想起冰山美人祁谨,苏棠冰的笑容逐渐消失,根本无法将两样事物联系起来,这也太不配了!
苏棠冰一边同意了对方的申请,一边点进对方的相册,深刻怀疑祁谨搞不好还是个闷骚,表面不说话,朋友圈发的却勤得很的那种。
可惜相册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苏棠冰难免又闪过一丝失望,嘟囔着又退了出来。
很快就到和封舒曼约定的时间,苏棠冰便收拾妥当,敲了敲隔壁封舒曼的门。
门很快就开了,只见封舒曼穿的衣服已经不是上午那套戏服了,换上了家居服,似乎还卸了个妆,跟她平常打扮精致而又光鲜的样子差距极大,虽然素颜也是个美人,但似乎锋芒也没有那样锐利了,还多了几分少女感。
封舒曼见苏棠冰看着自己发愣,一掌就拍到了苏棠冰的头上:“看什么看,我最丑的样子全被你看见了!”
虽说是玩笑话,但苏棠冰知道封舒曼对外表的重视程度,她既然选择了素雅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是真的从心底把自己当成了她的朋友,心中一阵暖意:“哪有!师傅您超好看的!!”
封舒曼白了她一眼,将一份资料塞到苏棠冰的怀中:“刚刚忘记给你了,现在开始看。串戏进度和我的演戏进度持平,这周估计是一天两场戏,以后每天看完了再来我这。”
苏棠冰接过一看,果然是《声色》的剧本,不过上面写满了笔记,甚至可以跟自己当年的高考复习笔记对比了。笔记往往就是通过自己对角色的理解,加一些心理活动的说明和神态的变化。还用荧光笔在一些需要加重语气的台词上面化了线。
“师傅,你是每本剧本都会这样做笔记吗?”苏棠冰抱着剧本,抬头仰望向封舒曼,突然能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斩获那么多奖项了,不怕天才,就怕天才还努力。
“差不多,近几年因为有了从前的经验,做的倒是没有以前详细了。”封舒曼轻描淡写道,对上苏棠冰的眼神,她微微一笑,“你知道当初我是第几名考入首都电影学院的吗?”
“最后一名,踩线过的。外界总是传我多么有天赋,看着就好笑,我一度想把当年的成绩单甩那些营销号脸上,他们又不是我,怎么知道这些有的没的?”她接着说,目光放在了苏棠冰怀里的那本剧本上,眼神终于柔软了下来,“事实证明,当你用尽全力做一件事情时,你是会喜欢上它的。”
听完封舒曼的一席话,苏棠冰也坚定了一遍自己的决心,在沙发上坐下开始看了起来。
“主要看汪一辰的戏,我做的笔记基本是她的,也好带带你。”封舒曼补充道。
第一幕主要讲的是在学校舞会时,秋月遇到了汪一辰,当时秋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漂亮的礼服,穿着学校的校服就来参加了。被同学们排挤到了圈子之外。就在这时,被朋友邀请来参加舞会的汪一辰出现了,因为目的接近秋月,趁机帮她解围。
苏棠冰先把台词记了记,再重点琢磨在看见秋月时的细微表情变化,虽然一开始不会说明是因为什么目的接近,但总要给观众留下些蛛丝马迹伏笔。
剧本中神态描写很少,就如“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基本都要演员自己去悟。而封舒曼在旁边写的笔记上却是很多干货,包括动作神态,甚至将打了生活中常见反应的比方。
再逐步搞定情绪变化后,封舒曼重点又给她纠正了台词功底,从说好普通话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发音,当台词说顺以后再加入语调突出感情。
封舒曼也是完美主义者,眼里是容不得半点沙子。苏棠冰稍微出了点错就被要求从头开始,就这样,前前后后说了十多遍,才在封舒曼那里勉强过了关。
“你的演技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太自然,不管怎么演都像是演出来的,而能看出是演出来的就已经输了。要尝试在表演中把自己弱化,抛弃你过往所有的自己的想法和经验,此刻你就是角色本人。”封舒曼最后对苏棠冰道。
……
第二天一早,苏棠冰就奔到片场去看主演们演戏了。
今天要演的正是昨晚苏棠冰练习的第一幕,所以场地用的是之前小群演给自己指的圣玛丽女校。听说学校就是在当初的圣玛丽女校的旧址上修缮的,不过自从租界被改成旅游景区后,女校便被划分到了影视城区,成为民国片中出境极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