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敲敲紧闭的房门,“耐耐,妈这就走了啊。”
从里面传来一声嗯。
许母走后,许耐耐进了厨房。她不好意思再麻烦阿姨再做一次饭,于是打算自己动手。
从前爸妈工作忙,没空做饭,她也经常自己做饭吃,所以对做饭并不生疏。
发觉厨房的动静,阿姨问她:“耐耐,你又饿了?”
“没有,我在学烧菜。”
“你要学烧菜?”阿姨诧然,“要不要阿姨教你?”
“不用,阿姨你去休息吧。”
阿姨踟躇着,最后还是按照许耐耐的意思不去帮她。
许耐耐握着锅铲,忽然对于撒谎有些厌倦。她其实根本就不必要避着阿姨。但她又担心阿姨察觉到她和秦刺的事后会告诉许父许母,她不是怕他们,只是觉得麻烦。
如果没有阿姨在,她也不用每天偷偷摸摸地去见秦刺。
其实她不需要阿姨。她会做饭,可以照顾好自己。
没有阿姨的话,做什么都自由很多。阿姨还是许家安排过来的。说不定她做什么阿姨都会告诉许家。她眯起眼睛,心下做好决定。
秦刺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抽着烟。看到许耐耐进来,他把烟头摁进烟灰缸里。
才提醒过他要少抽烟,他就又抽了起来。许耐耐把饭盒搁下,还没开口,一双手就揽到了她的腰侧。
“之前的事还没有做完。”他扬唇,因为才抽过烟,烟草味较浓重。她咳了咳,余光瞥进烟灰缸里。
才两个多小时,烟灰缸里就多了好些烟头。她看着都觉得气管疼。寻常人怎么可能抽得那么厉害。
她捧起他的脸,说:“你有烟瘾?”
他眉心微动,承认:“有。”
“把烟戒了。”她之前她只是劝他不要再抽烟,这时,她必须得强制性地不让他再抽。这是她头一次用这么强硬的口吻。
“可以,”他停了一瞬,“亲我。”
她定视他,“我亲了你,你就要戒烟。”
“嗯。”
“说好了。”
他颔首。
得到承诺,许耐耐压下羞赧,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下去,一触即离,如蜻蜓点水。
“从今往后,你不许再抽烟了。”她嘴唇颤动。
秦刺抚着被她亲过的颊侧,双目炙灼,他点了一下自己的唇,说:“亲这里。”
许耐耐避开目光,上半身朝后仰,“我都亲了你了……快吃饭吧,不然饭就------”
后脑勺忽然被他扣住,他往下一按。
唇间覆上温软,浓烈的尼古丁味侵入四肢百骸。
她的大脑登时一片空白。
空气停滞流动,四下失去声音。
大约一个世纪过去,轻微的痒意从唇角传上来。她恢复知觉,急忙推他,“秦……秦刺……”
她推不开他,索性放弃挣扎,等他亲完。
可是越到后面,他愈发不对劲,他像一头饿了很久的野兽,狂急而粗暴,似乎永远不会餍足。她心尖抖了抖,紧接着嘴唇一痛。
他仿佛控制不了自己,几乎要将她吞噬进去。
这样的他很恐怖。她皱起眉头。
卯足力气一挣,终于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她喘着气,高声唤他:“秦刺!”
他全身凛住,几近赤红的双目布满某种疯狂。他的气息粗重,似在竭力压制什么。
许耐耐扶着他的肩膀,“冷静下来。”
他闭眼,渐渐地平复情绪。等他再次睁眼,他瞳孔里的赤红渐渐褪色。他扭身,脑子里还未冷却的激狂在每一根神经里蹿动,他近乎狂躁地拿起烟,想要用烟麻痹撕扯的神经。
“别。”夹着烟的手背覆盖下一片温软。他抬眸,将她担忧的神情收入眼底。
只有半刻停顿,他扔掉烟,狠狠地抱住她。
许耐耐轻柔地拍他的背,安抚着他。
“对不起。”他的嗓音很沙哑。
“没关系。”
他蹭了蹭她的肩颈,彻底恢复如常。
“饿了没有?吃饭吧,都要冷了。”她抚平他背脊上的折痕,然后抵开他。
将饭盒一一揭开,她把筷子递给他。
吃了两口,他的眉毛朝中间聚起来。
“怎么了,不好吃?”许耐耐忐忑,她自我感觉应该不错的,但保不准别人觉得难吃。
他咀嚼着,“和之前的味道不一样。”
“那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
许耐耐眉开眼笑,“好吃就行。”
触及她灿烂的笑容,秦刺眸光微闪,旋即低眉。方才那样想要肆意将她揉进体内的疯狂完全无法控制,一碰到她,某个悬在崖边的欲望就轰然冲破禁锢,全部爆发。
极端而又控制不住的念头滋生。
他机械地咀嚼食物,说:“回去吧。”
许耐耐站起来,“那我走了,明天见。”
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他放下筷子,点燃烟,用力地吸了一口。
许耐耐触了触泛疼的嘴唇,眸底闪现刚刚秦刺疯狂的模样,她若有所思,翻开笔记本,在原来记有东西的地方添加两句话。
第二天许耐耐就把阿姨辞退了。许母得知消息,特意打电话过来问她辞退阿姨的缘故。她只说她会做饭不需要阿姨后,就掐断通话。
她一面煎蛋,一面给秦刺打电话。铃声才响两下他就接了起来。
“起床没?”她问。
“起了。”
“过来。”
他沉默,似在犹疑,“你说什么?”
她浅笑,“过来吃早餐。”
煎蛋在锅里噗呲噗呲作响,她翻面儿,说:“快过来,我先挂了。”
在客厅里抽了一夜烟的秦刺有半晌的怔愣。他抬步就向门口而去,在离玄关两米远的距离之处倏地停下。他垂头一闻。
满身浓烈的烟味。
一开门就瞧见秦刺头发湿漉漉的,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清香,许耐耐惊讶,“你洗澡了?”
他小弧度地点头。水滴从他发梢滴落。
她让他进来,随即转身去了里面。他站在门外,起先没进去,扫了客厅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踏入门缝内。
与他的屋子大相径庭的温暖与光亮。他在客厅里徐徐穿行,寻找许耐耐的身影。
“怎么也不擦擦头发。”她从房间里出来,拿着一条干毛巾。
她做手势,“低头。”
他顺从地弯下脖子。
擦了几把头发,她把毛巾留在他头顶,说:“自己擦吧。”他挺直屈着的身体,视线跟随她的身影移动。
她系着围裙,纤细的腰收在围裙里,围裙往下是白皙笔直的小腿。凝神片刻,他擦着头发走到她旁边,“你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个人,她怎么会这么大胆无顾忌地让他过来。秦刺扫视四处。
“我把阿姨辞退了,以后你到这里来吃饭,我做。”她摆放餐盘,身后是窗外的阳光。
稀薄透明的日光在她的轮廓间渗透,她背过身。
他的目光滑落到桌面上香气四溢的食物上,随后一挑眉,“昨天的晚饭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