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桃枝在京中之时已是重伤,又被自己一路追到此处大战一场。黄千凝自衬换成自己都未必能坚持到此刻。
“唉。”黄千凝叹了一声,随后又把剑抽了出来,看意思是要放弃治疗,只把杜桃枝的脑袋切下来回京复命了。
“你要干嘛?”徐老实问道。
黄千凝不理会。
“你等等,我可能有办法。”
“嗯?”黄千凝皱眉抬头。能救便是能救,不能救便是不能救,什么叫可能?
只见这自称徐老实的乞丐闭目片刻,缓缓开口道:“她先是真气损耗过度被人打成重伤,随后又被一先天高手的至阳真气的余劲所伤,能逃到此处已是油尽灯枯,又勉力与你搏了一场,基本也算是死定了,不过若是相救,也不是没办法,而且办法还不止一个。”
顿了顿,这徐老实又道:“这女子练就魔教《乾坤磨动阴阳倒乱玉鼎求真功》,而且有了火候,体内阴阳真气相生不休,所以第一个办法,若能有一个练就至阴真气的先天高手,嗯。。。或者后天巅峰境也可,为其调和体内阴阳,导气归墟,当可无恙。”
“某家境界不够,说第二个办法。”
“第二个办法。。。?”徐老实脸色忽然涨的通红,不说话了。
“说。”黄千凝也不废话,把三千流火指向徐老实的喉咙。
“额。。。第三个办法,若能有至阴的宝物为其化解体内那道至阳真气的余劲,亦可化险为夷。”
“此间无有至阴宝物,说第二个办法。”
“额。。。其实。。。是有的。”徐老实尴尬的挠了挠脸,犹豫道:“我的血也算是至阴宝物,给他喝上一口,再令其好生将养一番,应该就可以痊愈。”
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乞丐,黄千凝站起身,让了两步,没说话,看来是默许了。
“那个。。。把你的剑借我用下?这把不行,最起码得那把月咏。”
“你怎么知道这剑的名字?”
“额。。。额。。。”
见这徐老实不答,黄千凝也不废话,直接挥剑。只见得红光一闪,三千流火在徐老实的手背上划过,却只留下一道白印儿,油皮儿都没破!
皱了皱眉,黄千凝收了三千流火,拔出月咏。
这一次倒是在徐老实的手上流了一道一寸长的小口子,出了几滴血,但只眨眼的功夫那口子竟然就愈合了!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黄千凝目色凝重。自己这一剑下去别说是人,便是块石头也得一劈两半,眼前这情况可不从没见过。
也不像是什么金身横练功夫,不然能解释他为什么“硬”,却不能解释为何愈合的也这么快。
“额。。。嗯。。。我还是先救人把”徐老实支支呜呜的,蹲下身把手背上的几滴血送进了杜桃枝的口中。
说来也怪,本来这杜桃枝面如金纸,胸膛呼吸起伏几不可见,眼瞅着就得咽气儿。可这几滴血入了口,脸色竟然红润了起来,呼吸也重了些,好像就要醒转一样。
黄千凝再出手为其把脉,虽然依旧还是伤重,但却已非绝命之相,果然如这乞丐所说,将养些时日便可痊愈,若是自己为其运功疗伤,说不定时日还可短些。
“那个。。。”徐老实说道:“你有什么吃的吗?”
黄千凝神色复杂,心中很多疑问,但想来问了对方也不会说,便没有开口,只是指了指地上的两个包袱(刚才死的那两人所背的):“自己找吧,可能有。”
运气不错,还真翻出了两个油纸包,里边儿包了酱肉馒头。
木桌旁,徐老实狼吞虎咽,黄千凝皱着眉以一个专业捕快的角度细细的打量起来:破衣烂衫自不用说,裸露在外的皮肤脏是脏,但却不只是灰尘滋泥,更有好些泥土痕迹,就像是在泥地中打了几个滚儿一样。泥土下皮肤白皙,但却没有常人的光泽细润,只是苍白,好像自己曾见过的那些血气亏损的酒色之徒。面容不丑,也称不上俊美,差不多算是清秀,只是一双眼睛眯眯着,显得甚是慵懒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