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花!”铁飞鹰大喝一声。
轰——
刀芒曜日灼心,将面前所有人的身影都涵盖了进去。一片惨白之中,只听一声“该死!”,随后又三息过去,刀光散去。
铁飞鹰的视线之中却多出了第四个人。
一个独臂的老人。
藏青泛白的老旧儒袍,布鞋,腰间朱红色的奇形挂件儿,一根桃木簪簪起一头华发,剑眉星目,面上三分和气,又三分威势,最后四分却是沧桑。
“呵,你们勉强也算是自家人,何必如此。”万从心的声音平平淡淡,如书馆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一般,带着一丝看破。
“噗通”三声,三死肖冲着老人跪倒在地,一如刘芝麻的吩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随后二话不说,起身便走。
“多谢万爷爷搭救。”铁飞鹰跳下来挠着头讨喜。
“你哪里需要我就,而且我此来可不是为了你。”万从心笑道,随后看向那边正和公孙无救一起看热闹的徐千山:“你想杀他们?”
“额。。。”徐千山一愣。他昨晚心中发狠确实是想来把李嘉问一家灭了,来个破罐子破摔。可事到临头他又心软。此时被这不知来历的老者一语道破,不知该如何应答。
“既然你想杀他们,那他们的命数便是尽了。”万从心自顾自的说道,随后抬手一挥,那车厢,连同车厢中的人,都化成一团飞灰了去,除了地上那些许灰色的粉末尘埃外,再无一丝痕迹。
“万爷爷你?!”铁飞鹰惊呼。
“我怎么了?他们的命数尽了,万爷爷也只是顺天而行罢了。”万从心抬手拍了拍铁飞鹰的脑袋,随后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徐千山的面前。
“若是你动手,总归是一桩麻烦,倒不如老夫来帮你。”万从心温和的笑道:“所谓天数,一饮一啄。如今老夫帮了你一个忙,你便是欠了老夫一个人情,你要如何报答啊?”
“别动手!”铁飞鹰纵起轻功向这边奔来,焦急呼喊道,这话自然是对徐千山说的。
“你最好听他的。”万从心如此说道,同时一根手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轻轻点向徐千山的左眼。
徐千山想躲,但整个身体似乎都失去了控制,视线之中一片漆黑,只那老者的指尖挟天地之威压来。
一恍惚间,他下意识的闭眼,那根指尖点在了他左眼的眼皮上,按了一下。
脑海中隐约一声稚嫩痛呼。
“这东西对此时的你来说,弊大于利。”万从心将指尖挪开,复又点在了徐千山胸腹的脾脏处:“他就更不用说了。嗯。。。那老夫就再帮你一个忙好了。”
万从心言罢,忽而化指为掌,自上而下轰在了徐千山的顶上天灵!
“噗!”
徐千山一口鲜血破口而出。脚下的土地更以其双脚为圆心压下三丈大小一个圆坑,气劲四射将一旁公孙无救和将将赶来的铁飞鹰打的倒飞而出。
徐千山倒在了地上,面如金纸,气息皆无。
“万爷爷,这个人!!!”铁飞鹰话未说完,万从心摆摆手:“知道,知道,放心,皇上那边儿自有老夫担待。你们也不用怕什么,若有人问,你们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了。”
万从心抬手一摄,抓住徐千山胸口的衣襟,轻咳一声,抬脚便要走时,忽然动作一僵,又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东南方看了一眼,愣了愣。。。似乎还苦笑了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铁飞鹰和公孙无救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明白,正要开口相问,忽然只觉眼前一黑,两人也俱都失去了意识,昏倒在地。
“果然是你。”这是铁飞鹰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其实我一直想问,当年那一局,你是故意输的吗?”
波涛滚滚,万从心他在海面上,身子随着海浪时起时伏。在他的对面,莫问还是那一袭青袍,目光望向天边的烈日,负手而立。
“那一局本就没有结束,何谈输赢?”
“呵,那看来我这条手臂倒是白白的丢了,可惜,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