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至黑的火焰忽然在莫问的胸前燃起,转眼间便包裹了他的周身上下。
再然后。。。
徐千山无力地跌倒在了地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宿命之炎是他最后的手段了,有用没用的,他也没法去验看了。或许没用也好,这样他就能去陪他的兄弟了。
“果然是宿命之炎吗?嗯。。。值得了。”
。。。。。。
“哥?醒醒?醒醒?怎么睡在这儿了?”关玄衣轻轻拍着徐千山的后背,呼唤着。
“啊!”徐千山一声惊叫,豁然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己兄弟的那张大脸。
“玄衣!”徐千山激动地大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巴掌烀在关玄衣的大脸上。
“啪!”
一声脆响,关玄衣懵13了。
“???”
没等关玄衣回神,身子已经被徐千山一把死死抱住:“就知道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咋。。。咋了哥?”关玄衣两手尴尬的不知往哪放,想也抱住徐千山,犹豫了半天还是没下去手。
兄弟俩长这么大,出生入死,一切都在心里,不说自明,印象里倒还真没有这么真情流露的时候。
“没。。。没啥。”徐千山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或许就是一场梦吧,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喔喔喔”
金鸡三唱,朝阳在东边的天上奋力的爬着,想要穿透那厚厚的积云。街上隐约的有了脚步声,行人匆匆而过。
“脸色这么难看?”徐千山伸了个懒腰,擦了擦眼角的泪光,强打精神从地上站起身来,将话锋引开:“估么着他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跟丢了也正常,没事儿。”
这个他说的自然就是刘闲了。
关玄衣摇摇头:“哥,你还记得倩娘吗?”
“倩娘?”徐千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响起是早先在阴山脚下遇到的那对私奔的鸳鸯,点点头:“义勇伯那第几房小妾?咋了?”
“他们。。。死了。”关玄衣声音低沉,悲伤多于沮丧。
昨晚关玄衣一路尾随刘闲,也不知刘闲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反正没有刻意的躲避或者回头张望。只是一路径直的走着。关玄衣也就在后边小心的跟着。
阳泉城到底是座重镇大城,刘闲要去的地方似乎离着这李家宅子挺远。走了能有两刻钟,路过义勇伯府后街的时候,关玄衣看到了一辆驴拉的板车,上边盖着个草席子,两个人在车上,一个马夫,一个帮衬。
那马夫关玄衣自然是不认得的,倒是旁边那帮衬,关玄衣与其曾在诚王府上有过一面之缘,是义勇伯的跟班随从。
夜班三更,偷偷摸摸的拉个板车往城门方向走,其实大概也知道,八成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左右离不了人命。
贵人府上死两个奴才下人,半夜拉出去埋了倒也正常,大燕律法也挑不出毛病,最多也就是罚银了事儿。
关玄衣本不愿多管,可坏就坏在他那对顺风耳,听车上两人闲聊,只言片语只间听起来好像是朱六和倩娘那一对儿旧相识,又说不准。
关玄衣于是便舍了刘闲,坠上了那辆板车。
一路出城到了乱葬岗,最后。。。
从始至终,关玄衣总算还留着理智,没有在义勇伯府那两人面前现身,更没有对他二人做什么,毕竟他们也只是听命办事的下人而已。可两具熟人的尸体摆在眼前,他的心情就不那么平静了,闷闷的,胸口好像憋了一股子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哦。”听了关玄衣的一番话,徐千山点点头,脸上固然没有什么喜色,但也不见如何忧伤或者惊讶,只是平淡而已。
“山哥,你。。。早就知道了?”关玄衣问道。
“不知道,不过猜的到。”徐千山摇头苦笑:“天下之大,无有立锥之地。他们两个人,无依无靠的往外逃,又揣着义勇伯府上的私密事儿,义勇伯如何能饶得了他?义勇伯再没有本事到底也是个伯爷,想抓两个老百姓又能难到哪去?更何况。。。”
徐千山顿了顿,还是说道:“更何况咱们在诚王府上提到了他们,就算他俩逃得了义勇伯的眼睛,也逃不过诚王的手段。
别这么看我,我当时也没想的这么多,更想不到诚王会是一个如此狠辣的人。这就是他俩的命。”
“命?”关玄衣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
也是,说到底,人分三六九等,九等人的命在贵人的眼中,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吗?
过去的事多说也是无益,徒增感伤。
给朱七和倩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