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云一抹自己脸上溅上的鲜血,他握刀的手不由得微微的颤抖着,但他坚定的目光却一如既往般的炯然耀人。他的身边又倒下了一匹被他夺来的北汉战马,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夺了多少匹北汉战马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北汉战马被北汉重骑合围撞死,身上传来了微微的疲意,他扬了扬头,张元徽离他越来越近了。
身子如豹般冲去,只见一道寒芒再现,一匹狂奔的战马发出一声惨烈的长嘶,最后轰然倒地。伴随着那战马的倒地,一名北汉重骑重重的滚落在地面之上。而凌天云却看也没有再看那名滚落在地的北汉重骑,他扬起宝刀,朝那原坡之上冲去。
他已经将身后的一切都忽略了,在他的眼里只有那名策马而立不住指挥着的北汉第一勇将张元徽,他离张元徽越来越近。身后的战局无论多么的惨烈,但是他将一切的身心都放在向那原坡之上冲去。
张元徽的脸色终于的变了,变得有几分异样的惧意,他没有想到凌天云还是从他周围的北汉重骑群中冲了进来。看着那名身着大周盔甲的少年侍卫模样的凌天云,他没由来的产生了一种畏意,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少年那颗执着的心,还有那拼死无畏般的气势,让他产生了畏惧般的怯意。这种感觉让他很愤怒,他做为北汉第一勇将,却在这第一时间产生了畏惧般的怯意,他觉得这是一种耻辱,这是对他最大的耻辱。
凌天云如同从血狱之中走来般,满身的鲜血从他的盔甲之上流下,他手中的宝刀也已然失去了当初那古朴无华原样了,丝丝血迹还未来得及滑落。而他扬起的脸庞之上那对炯然鲜明的眼眸里却泛出了一层悚然般的红芒之光。
身后尽是仆倒在地的北汉重骑兵,还有长嘶不已的战马,残肢断臂更是遍地都是,简直是人间地狱般。汩汩的鲜血狂流不止,哀嚎声,呻吟声,还有那尸骨如山般的原坡地面之上,这一切都是凌天云一人的杰作。
张元徽看着那如从血狱之中的走来的少年侍卫,他没由得感觉到心里一阵惊恐。他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手中的铁剑更是斩下了无数的敌首,然而今日,他却感觉到了害怕,他想要退走,但是从他的内心里却告诉自己,退走就是他这一生里最大的耻辱,他还是留了下来。
一策战马,张元徽扬起巨剑朝那少年侍卫冲去,霍霍声响的铁剑如千钧压倒般的气势朝凌天云头顶斩落而去。他心里的惧意也随着那挥斩而下的巨剑而慢慢的消散,他不相信经过了如此长时间撕杀的凌天云还能接得下他手中的千钧重般气势的巨剑。
凌天云的双目里泛出了一层妖异的红芒,他的眼前只有那红刺的芒影,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一柄巨形的铁剑朝他斩落而是下。但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惧意,相反,他的内心里却充斥着一股快意般的兴奋之色,他终于冲到了张元徽的面前。
那一柄巨形的铁剑以劈山裂地之势朝他斩落而下,凌天云双目里掠起了一道悚然的红光,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扬着,脸上的肌肉很明显的变得生动起来。一声暴喝从他的嘴里崩出,他举刀扬起朝那柄疾斩而落的巨剑迎了上去。
“嘎吱”一声,稳坐战马之上的张元徽不禁的脸色一变,他居高临下那一挥之斩使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不管是寻常的将领又或是武修,没有人可以接得住他那居高临下般的狠狠一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