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在岁月的长河中沉沦,寒风在瑟雨的侵蚀下凌乱,不知是宿命早有安排还是寒风难以被瑟雨淋漓。这一切的一切都终将烟消云散,暗夜是白昼的终点还是白昼的起点,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些。
新的一年,才过了那么两三天,富庶辽阔的烟雨江南国度就开始了它如幻如梦般的朦胧景色,这场雨将这千古奢华的皇都笼罩其中,一层白雾一层细雨,滴滴晶莹的雨点化作了相思的细线,渐渐的弥漫开,形成了一张密织的雨丝情网。
烟雨之中,雾气袅袅,叠嶂重峦的燕子矶之上卓立着一条孤寂的身影,俊秀的面容里透出几分肃杀般的气息。密织如网的雨丝从空中挥洒而下,四处里一片湿润的夹着泥土的芳香气息滚滚而上。
一身蓝衫,身躯挺拨如待出鞘的宝剑,那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脸上泛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坚韧。他的背后负着一柄漆黑如铁般的长剑,那剑无锋无刃,却带着一抹异样的气息,淡淡的血煞之气从那无锋的铁剑之上散发而来。
叶吟风双眼眺望着那崖下的滚滚长江之水,此时的长江碧波万倾,翻滚而起的珠花般的碧浪荡漾而开,不时的有一股股咆哮而来的激流冲击着这崖壁,阵阵的轰鸣之声不绝于耳。好一道天堑般的燕子矶,好一处金陵雄关第一险,但是这长江上的第一石矶。
凝望着江水,但他的内心里却是汹涌不已,他的身边已然没有了那夏侯长庚,而与他约战的那人他也知晓。他没有想到与自己比试的却是那京兆府的常捕头,他也才知道那常捕头本名是皇甫无命,来自皇甫世家。
然后更令他吃惊的是,那名号称天下首富的钱大爷居然是幕后主使。这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但是他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如果真要认实力的话,自己远不是那皇甫无命的对手,但是对方的那一个坚定的眼神,让他看到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人一直在固守着自己的职责。
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任何的先机,叶吟风接下了皇甫无命劈来的第九刀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在了自己太依赖自己手中的剑了。他一直只能被动的抵抗,却完全没有机会出招,不管是他练习过多少本剑谱,他一样一招剑法都施展不开来。而那皇甫无命的刀法如他的名字般,不要命的猛劈而来,一股舍我其谁般的气势一下子就将叶他压了下去。
纵然他身负道家的绝世内功心法,纵然他修炼了天下第一剑客的成名剑法,又或许纵然他还有最后一招保命必杀技,但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机会出手。他甚至连自己腰际之上的那佳人相赠的镇谷宝剑都没有机会拨出,对方就是一直那样一股作气,长虹贯日般,死死的压着。这不只是实力的悬殊,但是一种气势上的悬殊,这一战让叶吟风学到了很多,也让他明白了很多。
天下武修,何其之广,没有一颗坚韧无畏的心,纵然手中绝世神兵,那也是白搭,那是一种何等的气势。
喧嚣的轰鸣声,瑟瑟无声细雨,这一切都入进了他的心中,而他如一尊雕塑般,屹立在那燕子矶峰头之上,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悬崖。而他的身后,却是一个个凌乱的脚步,和被刀气肆虐划过的痕迹。
他知道自己要输了,输了不只是自己,还要将那夏侯长庚交给他钱大爷,传国玉玺,不只是关乎天下气运大业一统的关键,它还有一个重为隐藏的秘密。他只是一种感觉,天下首富对这张龙椅不感兴趣,那么,他一定另有所图。除了‘天启之玉’,叶吟风想不到还有什么令一名无冕之王心动的,长生,不只是是皇家中人心动不已,凡人但是如此。